“宗主,此事已經傳遍了韓氏,該是屬實的。聽聞韓虎哀傷的多次痛哭,以致數日不理政務。”那傳訊兵連忙說道。
智朗點點頭,心中一時有些感慨。
段規,他是打過交道的,各國不多的幾位頂級門客之一,沒想到……這么早就去世了。當然,智朗并不確定原本的歷史上段規活了多久,也許是自己帶來的蝴蝶效應?
但不管怎么說,韓虎沒了段規,那幾乎是自斷一臂,也算是一個好事。
“對了,智唯如何了?可有他的消息?”智朗接著問道。
當初派智唯去韓魏游說,轉眼這么久過去,智朗差點都忘了。也是剛才提及韓氏,這才想起了這茬。
“有!他如今在魏都,倒是跟魏氏上下相處融洽。尤其,聽說他跟魏駒長孫魏斯相談也頗為投機。”
“魏斯……當真?”智朗擰著眉頭,忍不住再次問了一句。
魏斯,正是魏文侯,……這會應該還是少年吧,又如何跟智唯聊到一塊的?
那傳訊兵有些茫然,只得點頭:“智唯并未傳信,確切消息不知。但有人看到他二人結伴出城狩獵,想來傳言不虛。”
智朗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揚了揚手:“退下吧!”
“唯!”
……
就在智軍回到新鄭城不久,楚軍戰敗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各地。
中牟城,此刻也是滿城的帶甲軍士,近三萬人,幾路諸侯齊至。這么多人,城內自然是盛不下的,所以軍營大多數都在城外,包括田盤的帥帳。
此刻,田盤正全身披甲,端坐在那,手中拿的是公孫寬的親筆信。在信中,公孫寬把大戰的詳細經過敘述了一遍,幾乎毫無保留。結尾,又力勸各諸侯繼續增兵,以全力應對智氏的威脅。
看完信,田盤情緒突然有些焦躁起來,又把那信反復看了幾遍。
他對這信的真實性并沒有疑慮,畢竟,智軍的戰績就在那擺著呢,而且也沒必要。大家現在共同目標是遏制智氏,坑盟友可沒一點好處。
準確的說,此刻的田盤是不安,不是害怕,而是對未知的不安。
這未知,當然是指的智朗。
從決定出兵,按照知己知彼的習慣,他就開始搜集智朗的信息。在他辦公的桌幾邊,此刻就擺了厚厚一疊的絹布,全是這些日子搜集的成果。可了解的越多,他卻發現自己無知的也更多了。
在他這數十年的經歷中,還從未遇到過這般難以揣度的對手,再往前,也從未聽說過。
他發現,每次重要時刻,智朗好像總能拿出不可思議的手段,一舉擊潰對手。而偏偏,外界對他了解極少,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而此刻,田盤要親自面對這么個對手了,緊張、小心,以及迷茫,正是他此刻心情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