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韓氏!我可以作為人質,可以割讓城池,或者送上錢財。”韓虎聲音有些顫抖,額頭青筋暴露。
“人質?你現在又跑不掉,這個不能作為條件。而城池,錢財,我也可以派兵去奪,現在這很容易,也不能作為條件。這樣看來,你并沒有誠意啊。”
韓虎好一會沒有說話,正當智朗以為談話就要這樣結束的時候,他突然又開口了。
“我韓氏兵馬,可以協助你作戰,任你調配。現在,城中這些士兵就可以隨你去作戰。這樣可以了嗎?”
聽到這,智朗的目光中終于多了些情緒,只不過是戲謔:“你是要學勾踐嗎?可惜,我可不是夫差。”
勾踐的作為固然讓他名垂后世,但其實也坑了不少后來者,在某種程度上是壞了規矩的。信任維持很難,但破壞只需要一次,在勾踐之后,所有投降者要付出的成本都大幅提升了。
“可以剔除軍官,由你的部下指揮。……我要的只是韓氏能繼續存在而已,我可以放棄武力,難道這也不能嗎?”韓虎的話中帶著卑微,以及絕望。
智朗搖了搖頭:“從你破壞盟約那一刻起,就該想到這個結果的。我很奇怪,你為何想到在此刻動手?或者,你根本不清楚前線戰況,以我我趕不回來?”
“我被騙了!”韓虎閉上眼睛,面色痛苦。
從智朗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被騙了。都在騙他,合起伙來騙他!
可,又有什么用呢?此刻,他對智朗倒沒多少恨意,卻對齊楚恨得牙癢。
所以,他剛才提出派兵協助作戰,倒也不是真的詐降,相當一部分心理是要報仇的。現在,雖說代表禮義浪漫的春秋時代已經差不多成了過去式,但大多數人仍受其影響,至少在恩怨分明這一點上是一脈相承的。
“還是那句話,若你愿降,我確保你的安全。包括你韓氏一族,只要歸降,交出城池封邑,我也確保他們的安全,甚至不會限制他們的自由。”智朗繼續說道。
韓虎卻只冷笑一聲,并不回答。沒了封邑,那還叫貴族嗎?
很快,韓虎就消失在了城頭,也標志著兩人的談話結束。接下來,該用弓跟劍對話了!
花了兩天時間,智軍在城外堆了一個近兩丈多高的土坡,比滑城城頭也只是稍低而已。
不過,當智軍開始在高坡上搭架子的時候,眼看著在高度上跟城頭齊平了。
城頭的守軍試圖用點燃的火箭燒掉那些架子,不過,早有準備的智軍立刻架起了盾牌,覆蓋濕土。智軍的盾牌很多是覆蓋了鐵板的,并不懼火燒。
而到了這時,攻守之勢就已經扭轉。
終于,其它城池支援的步卒到了。
只有兩千,但也夠用了。
稍稍休整之后,智軍士兵扛著云梯,就向城池接近。而攻擊的點,正在土坡對應的那段城墻。
智朗挑了一批射術精良者,登上了高臺。在城頭開始射擊城下智軍的同時,土坡上的智軍也開始向城頭射擊,以作掩護。倚著盾牌,他們站的高度比城頭還要高了數尺,此刻射箭自然方便。
而對城頭守軍來說,這樣的情況可謂糟糕透了。一邊要攻擊城下,一邊要防備土坡上智軍的精確打擊,情況變得緊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