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朗搖了搖頭,“不用去理他。瘋了也好,裝的也罷,只要還活著就可以了。鄭丑呢?”
“他倒是過的痛快。”智坦笑著說道:“敵軍圍城以來,他就整日不出宮室,或者跟侍女游戲,或者就捧著一卷書讀,什么憂愁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智朗搖了搖頭,笑道:“這樣的人才活得長久!是個聰明人。”
……
正當智軍安置下來,準備稍作休整時,傍晚,城外來報,有人要找智朗。
“來的那人也實在古怪,本以為是敵軍哨探,可那人卻未穿軍服甲胄。問了什么也不答,他聲稱一定要到宗主跟前才說。宗主,這人如今就在城外,該如何處置?”傳訊兵站在正處理軍務的智朗跟前,說道。
“口音呢?聽得出來嗎?”智朗放下手中的筆,說道。
“聽著跟鄭國人的口音很像,但周邊幾國口音相差無幾,哪里的實在分不清了。我們隊長怕他是刺客,特意搜了搜那人,結果并無所獲。”
“嗯。”智朗倚著靠背,想了想說道:“那就讓他過來吧!”
“唯。”
等了大概兩刻鐘,智朗坐在屋內端著茶杯,就看到一隊衛兵帶著一個中年人來了。
那中年人打扮跟城外庶民沒什么區別,粗布麻衣,但從他腰上掛的佩飾來看,這顯然只是掩藏身份罷了。
“你是誰?為何要找我?”智朗打量著他,把茶杯放在了一邊。
那人卻看了看左右,說道:“敢問,這些人可信嗎?”
“當然可信,他們都是我的親衛,有話盡可直言!”智朗說道。
那人微微點頭,接著鄭重地拱手行禮道:“在下衛儀,是衛國人!”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幾個衛兵立刻緊張起來,紛紛向前半步,
衛國也是這次聯軍一員,跟智氏是敵人,當然,衛國只是仆從國,兵力不多。
智朗看著他,抬手示意他繼續說。
“不瞞上大夫,這次我衛國本無意參戰,是被齊國裹挾的!我這次來,是受我家國君之命,前來跟上大夫商談……商談結盟之事的。”
“結盟?”智朗突然笑了幾聲,說道:“如今我們可是敵對,如何結盟?”
衛儀停頓了片刻,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衛國此次也有千余兵馬趕來,此刻就在長葛,可為內應,打開城門!……唉,可惜,我衛國來時有兩千兵馬,卻被那田盤驅使攻城,已經折損近半了。”
長葛集中的是齊軍、燕軍以及打醬油的魯軍、衛軍。不過,衛軍人數雖少,但也是在城中啊,只要打開城門,這一戰就在無懸念了。
不過,聽了這人的話,智朗卻一時有些猶豫起來。這衛儀的提議固然誘人,可其中到底是誠意?還是詐降?這是不得不小心的。
“我不能只聽你說,可有憑證?”智朗說道。
“有!”衛儀連忙說道:“有我家國君的一塊玉佩,還有一份城中布防圖。”
說著,他果真拿出了一塊玉佩,接著又拿出一張繪制了各種內容的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