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攻城并沒有什么進展,當然,這也是攻城戰的常態。高大的城墻讓弱者也有了反抗的本錢,本質上,攻城戰就是士氣的比拼。
當一天的戰斗結束時,智朗派出了一隊士兵,要去城下收殮那些戰死的士兵。而城頭也很默契的并未攻擊,任憑智軍把城下打掃干凈。
這是上古就留下來的傳統了,未打掃的戰場常常帶來瘟疫,大家就把這種行為當作道義的一部分。人們總是這樣,很多不能理解又教訓慘重的規律,就一股腦的歸到道德一類的規矩中,來敦促大家遵守。
第二天,攻城繼續,節奏跟昨天一樣的慢,不像生死之戰,而更像棋盤上的禮貌對弈。
孫嘉遲遲沒有回復,智朗也就一直沒有動手全力攻城。事實上,當初孫嘉傳達的消息是讓智軍加緊攻城,在合適的時機他再發動。
這是對衛軍風險最小的選擇,可,對智軍來說卻正相反。在既沒有確切發動時間,也沒有明確發動標準的情況下,盲目出擊是危險的,而把決定權交到并不能信任的人手中更是愚蠢。所以智朗選擇了等待,等待孫嘉妥協。
等到當天的戰斗結束,結果仍然跟前一天一樣,毫無進展。
而這時,原本在三十里外游蕩的敵軍騎兵也開始靠近,前鋒一度把距離抵近到了十里內,并跟外圍攔截的智軍騎兵爆發了小規模戰斗。幾次戰斗后,敵軍騎兵又再次拉開了距離。
到了第三天,情況卻變了。
東城門城樓上,出現了約定的藍色軍服士兵,很顯然,在雙方沒有更多交流的情況下,這是孫嘉妥協的標志。
得到消息后,智朗立刻下令,營寨中的留守人員也全部集結,接著,各城門的智軍都開始分發攻城器械。
“這是怎么了?”東城門城樓,齊軍守將田丹匆匆趕到,看著城外準備進攻的智軍驚訝道。
“也許是智朗著急了吧!聽說西城門守得不錯,未讓智軍得利分毫。”一直守在城頭的孫嘉連忙說道。
“不能這么說。”
田丹滿臉凝重,扶著城墻看向城外正集結的智軍:“西城門攻城的是魏軍,而且攻擊力度并不大。智軍的戰斗力要高得多,絕不能掉以輕心。”
“將軍說的是。”孫嘉微微低頭,說道。
這時,田丹突然注意到了不遠處站的那隊藍色軍服士兵。
“這不是你的親衛嗎?怎么穿成這樣?”
孫嘉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以前作戰時,我都讓他們穿成這般,以向其他士兵顯示我的位置,并鼓舞士氣。我知道智軍難纏,就讓他們也如此,以激勵部下。”
田丹笑著點點頭。
城外的智軍已經集結完畢,就在這時,左右方向突然又有大隊智軍騎兵趕來了,這樣一來,東城門外的智軍兵力就達到了四千人。
“不好!”看到這,田丹頓時一驚:“智軍恐怕是要改攻擊方向了!”
接著,他連忙朝一旁親衛說道:“快!去稟報宗主,智軍又在東城門增派了兵力,人數增加了一倍。這里需要增援!”
而幾乎同時,城下的智軍開始攻城了。
而人還未到,幾枝巨大的床弩箭枝卻帶著刺耳的呼嘯聲奔向了城頭。智軍竟悄悄把床弩也搬到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