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可以?還是說我有哪里不對?”徐至大聲喊道。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來了一個小吏,“怎么回事?”
青年連忙把情況說了一遍。
聽完了原委,小吏也打量著徐至,眉毛同樣緊皺著。
就在這時,一個錦衣商賈突然說道:“各位,不要忘了,這可是薪地,是國君親自過問的展覽!眼前這人錢財來路不明,又如此粗鄙模樣,難道就讓他在這如此聒噪?豈不有損這展覽的名聲?”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了一片附和,就連那小吏臉色也恢復如初,不再糾結。
地位!這是這個時代最不講理,也最根深蒂固的東西。
就算是地位較低的商賈,在這個地位更低的徐至面前,同樣要講究一個居高臨下,要再三提及體面。
看到眾人如此,徐至一時有些茫然,又有些惶恐,他微微縮著脖子,幾乎要退走了。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去別處看看吧。”那小吏揮了揮衣袖,說道。
徐至有些唯諾的點頭,正要轉身離開。
“等等!”
這時,突然有一道低沉的喊聲傳來。
順著看過去,就看到一個扶劍的魁梧甲士正站在外圍,臉色嚴峻,不怒自威,一旁的眾人連忙閃開了道路。
那小吏快走幾步,到了那甲士跟前,拱手道:“上士,來此有何要事?”
甲士瞥了眼徐至,附耳說了幾句。
小吏連連點頭。“明白,請上士放心。”
說罷,那甲士就轉身離開了,伴著腳步,他身上的甲胄發出咔咔的聲音。
接下來,小吏一改之前的態度,向徐至確認可以回去取錢,只要今天展覽結束前趕回來就可以。
徐至心中大喜,慌忙道謝了幾聲,擠開人群離開了。
“國君,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小子的錢是從沒能入場的那些人手中借的。”展覽場地不遠的一個涼棚下,剛才那個甲士正向智朗匯報情況。
“他如何借的?”智朗倚著躺椅靠背,說道。
“他聲稱聽到消息,說是展覽上的東西能賺大錢,也不知怎么竟真的讓許多人信了。接著他向眾人集資,湊夠了入場押金,說是去替他們打探情況。”
智朗笑了一聲,“倒也是個做買賣的人才。”
這時,又有手下過來了。
“國君,那人還真的湊夠了兩百銅幣。”
“哦?”智朗好奇的很,說道:“他又如何做的?”
“他向借他錢的人謊稱,說是他不小心碰到了商品,必須要買,不然就不退押金了。借他錢的那些人怕押金退不回來,就又湊了兩百銅幣。”
“這人倒是有趣。”智朗笑著搖了搖頭。
接著站起來,他拍了拍衣角:“走吧,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