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原的寒冷還在糾纏時,遠在陰山腳下,凜冽的寒風已經在此肆虐很久了,一場大雪剛剛覆蓋了一切。
這里正是黃河幾字彎的左邊拐角,北方緊鄰著的是陰山邊緣。
這里已經修起了一座小城,正好橫在一處北上的谷地邊。這小城長寬只有不到兩百米,城墻都是夯土,高則只有三米多。這是四萬多戎狄俘虜,忙了大半年的成果。
而就在嵌了鐵板的城門上方,掛著一個“勝城”的牌子。
這座城是如今智軍鎮守的最西側領土,已經提前劃作了智朗長子的封地。這里的城宰來自薪地,名叫許柯,是當初那一千薪地士兵的其中一員。現在,他的身份是智朗長子的家臣,在此駐守。
大雪剛剛停下了,天空仍然陰沉著,城門緊閉。這種天氣沒有商隊前來,也不適合工程施工,都在城內窩著呢。
城頭,許柯裹著厚厚的披風,出現在了面向東側的城門樓上。城頭的風很大,吹的旗幟獵獵作響,也吹的人睜不開眼。
“人還沒回來嗎?”他望著遠處茫茫的雪原,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樣的天氣,怕是趕不得路。等風雪稍歇,也許過兩天就回來了。”一旁的屬下說道。
“但愿吧。”半晌,許柯長長吐了口氣。
前幾天,就在這場雪落下之前,一隊士兵前去接收最后一批過冬的物資。算日子也就這兩天了,可結果遇到了這場大雪,現在也不知道人到哪了。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了一陣刺耳的哨聲,眾人打了個激靈。
“報,西南方向發現陌生騎兵!人數在兩百余人,正向此方向趕來。”傳令兵匆忙趕過來匯報。
許柯立刻向南門走去,本來也沒多遠,很快,他就看到了那隊所謂的陌生騎兵。
“八成是義渠人!”看到那對人馬,許柯很快有了猜測。
在滅掉狄人之后,因為智軍在此地人數稀少,而且習慣聚居,而不像部落那樣散居。結果,原本跟義渠接壤的那寬達數百里的地區就變成了真空狀態。而這一年中,義渠部落卻不斷北上,最近的一支離這已經不到兩百里了。
許柯倒是知道這情況,不過他手中只有五百兵馬,不可能掌握這方圓數百里的區域,也只能暫時收縮勢力。
轉眼功夫,距離越來越近,那隊義渠人就變得清晰起來。看樣子,這是一隊北上劫掠的兵馬。不過,這點兵力顯然不夠看的。
其實之前智軍曾派出了使者去義渠,原本是想定個友好條約之類的。等好不容易看到義渠首領,但對方對智軍的提議始終態度模糊,一直到最后也沒定下來什么。不過,對方也沒表現出什么敵意。
自那以后,義渠就成了智軍防備的重點,直到現在,雙方還并沒有大的沖突。但從義渠不斷向北蠶食的作為來看,沖突卻又是不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