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開腳步一頓,葉期生這是捏住他的死穴了,對他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喜歡收藏書畫作品,并且對董其昌極為推崇,得知葉期生居然還有董其昌的作品,哪怕有可能不對,他也得看過才行。
“那你快一點。”
“東西在我房間里,我馬上去拿過來。”葉期生趕忙朝門口走去。
李明超似笑非笑地說道:“剛才不是說,好東西放另一個小區的嗎?”
葉期生的女兒反應也快:“這不是因為董其昌的畫太珍貴了,我爸不放心嘛。”
方昊他們都心知肚明,這種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兒。
李繼開微笑著對李明超點了點頭:“你舅舅最近忙什么呢,一直都見不著他?”
李明超說道:“最近津門那邊有個活動,主辦方邀請了他,所以這段時間他得經常去津門。”
李明超的話音剛落,葉期生就拿著畫盒過來了,他客氣了幾句,就把畫拿了出來展開。
這幅畫的裝裱看起來已經非常老舊了,也沒有做舊的痕跡,李繼開見此,心里開始期待起來。
只是,當他看到畫卷上的內容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又仔細瀏覽了一遍:“葉老先生,這幅畫看來是我無緣了。”
葉期生聞言就急眼了:“李老師,您不會是看錯了吧?”
李繼開臉色一變:“我建議你自己查一下,幾年前的拍賣記錄。”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葉期生嘴角抽動了一下:“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明超道:“意思很簡單,這幅畫的原作在拍賣會上出現過。”
葉綞說道:“拍賣會上出現過又怎么樣呢,難道那幅畫就一定是真的,我家這幅就一定是假的?”
葉期生接過話,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樣:“就是,而且我也請幾位朋友鑒定過了,他們都說紙張什么都符合當時的特征,而且還是原裝老裱!”
“是這個吧!”方昊從手機上查到相關數據。
葉氏一家看了之后,都沉默下來。
當初拍賣的公司現如今雖然已經倒閉了,但在拍賣這幅畫的原作時,還是全國三大拍賣公司之一,葉氏父子再能耐,沒有確鑿的證據,還能推翻當初的結論?
葉期生嘀咕道:“可是明明一切都沒有問題啊!”
“很可能是當初臨摹的作品。”方昊一邊看著畫作,一邊說道:“和現在一樣,古代也有很多出于種種目的臨摹的作品,特別是像董其昌這樣的知名畫家,臨摹他的作品是一種常態。有些水平高的,價值同樣不菲。”
葉期生恍然道:“我就說嘛,看來我這幅畫的作者應該也是位高手,否則不可能畫得這么惟妙惟肖,連董其昌的精氣神都畫出來了!”
方昊真想說一句“你還要不要臉”,明明已經知道這幅畫不是真跡,還在裝模作樣,他看著都覺得尷尬。
李明超也看不下去了,他說道:“老先生,剛才我說的那件乾隆祭紅釉玉壺春瓶呢?難道沒有拿過來?”
葉期生有些不情不愿地說:“剛才見到李老師,一時激動,忘記在沙發那里了,我現在去拿。不過,咱們得說好了,玉壺春瓶得和這幅畫一起買,如果你們不答應,那就算了。”
李明超聽了這話很是氣悶,也想像李繼生那樣轉身就走。
方昊開口道:“如果東西沒問題,價錢也合適,我可以買。”
葉期生見方昊答應,就又出了門,這回一分鐘都不到,他就回來了。
這只玉壺春瓶,胎質細密,白釉泛青,通體施祭紅釉,釉層厚潤,釉色深艷勻亮,整體端莊、凝重、典雅。底書“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書方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