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愣了愣,對著方昊豎起了大拇指:“昊哥,你神了,這確實是雍正的,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方昊說道:“很簡單,你這么鄭重其事,拿出來的一般都是真品,這盤子的藝術風格,符合清朝時期的特征,再看釉里紅發色,也只有康、雍、乾三朝才能有這樣的水平。其中,雍正皇帝對瓷器的要求非常高,雍正釉里紅畫得非常精細,主要特征是輕描淡定。畫的筆道非常細,一點也都不暈散。
而康熙時期的釉里紅,經常發黑。因為那個時候,對溫度控制不好。一旦溫度高,顏色就飛了。所以工匠們,寧愿溫度低一些,至少不會燒成一個白瓶。再說乾隆時期,雖然也很重視釉里紅,但還是達不到雍正時期的高度。綜合來看,我就猜它是雍正時期的。”
“厲害!”劉世現在對方昊在古玩方面的眼力是心悅誠服。
方昊說:“東西我也看了,到底是什么事?不會這個聚會,就是比誰拿去的古玩值錢吧?那也太沒意思了。”
劉世摸了摸鼻子:“和你想的差不多,就是拿一些古玩去讓大家品鑒,然后交流一下。本來這種聚會,我是不想去的,但我爸非逼著我去,說是可以積累一些人脈。你也知道,我對古玩不懂,所以只能請你跟我一起去啦,權當幫幫我吧。”
說著,他就打拱作揖起來。
方昊笑著說道:“行了,那就一起去吧,正好也讓我看看有多少好東西。”
見方昊答應,劉世頓時喜笑顏開,隨即說道:“咱們先在這里等一下,一會我爸的司機來接咱們一起去。”
片刻后,司機開著一輛大奔到了,隨即帶著倆人一起前往聚會的地方,讓方昊有些意外的是,這正是之前邢恕舉辦沙龍的那家會所。
下了車,劉世帶著方昊來到一個中廳,也許是他們來的早,大廳里人還不多。
劉世環顧四周,看到幾個熟人,便帶著方昊一起過去打招呼。
“這位有點臉生啊。”
“我同學方昊。”劉世為雙方做了介紹,說話的這位叫張鏡,剛從國外大學碩士畢業,靠著家里的關系,創辦了一家科技公司,主要做大數據方面的業務。
張鏡知道劉世還在上學,只是和方昊打了招呼,沒有多問。
劉世看了看一側的展臺:“那邊有個青銅器誰帶來的?”
張鏡說:“是梁玄逸帶來的,說是晚商時期的,價值上千萬。”
劉世有些無語:“不是吧,上千萬的青銅器他也敢帶過來,真不怕傳出去,有人找他麻煩?”
張鏡呵呵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而且誰知道那青銅器是真是假。”
劉世和方昊對那個青銅器都很好奇,跟張鏡打了聲招呼,就走向了展臺。
方昊到那一看,發現是一件青銅罍,這類器物在古代是一種酒器。多見于商晚期至春秋中期。“詩經·周南·卷耳”吟唱道:“我姑酌彼金罍,維以不永懷。”其中的金罍,即青銅罍,多以失蠟法成之。一般有方、圓兩型,方罍多見于商晚期,而圓罍則從商延至周初。
這件青銅罍的橫截面呈方形,方口直頸,弧肩鼓腹,方圈足外撇。肩部兩側各飾獸首耳,凌空突兀而立;正背兩面,上方各飾高浮雕獸首,腹部下方各置一獸首鋬,上呼下應,儀態莊嚴。
據稱方罍量極稀,存世僅寥寥數件而已。值得注意的是,在此罍口內緣,鐫刻有一銘文圖案,是為族徽無疑。
族徽亦稱“族氏銘文”,乃表示族氏名號之圖案,郭沫若稱其為“刻劃系統的族徽”。
銘文肇始于單字族徽,商代中期以前青銅器幾無銘文,中期起初現一字或一族徽性銘文。后簡化精煉為字,且字數漸多,至西周已到幾十至幾百個字,西周中期甚至有二三百字的長篇銘文。
所以說,哪怕只刻有一個銘文圖案,這件青銅罍在當時的地位也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