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憑什么焦泰都能參加,他就不行?關鍵焦泰還賺錢了,這就更讓他受不了。
慶佐的氣量本來就小,因為此事,就把方昊恨上了,這才有了這次的事情。
趙守根在聚薈齋附近等著,看到一輛黑色商務車,在聚薈齋門口停了下來,一位老人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老人頭發烏黑,腰板挺直,看起來特別有精神。
趙守根急忙跑了上去,嘴里還喊著:“孔老師,我在這里。”
孔彥見一身肥肉的趙守根向他小跑過來,那畫面感還挺強烈,等趙守根跑到他面前,他微笑著說道:“你就是趙老板吧?”
趙守根喘著粗氣:“是……是我!今天要勞煩孔老師了。”
孔彥笑著說:“如果確實是文衡山的真跡,我也不虛此行。走吧,咱們進去看看那幅畫。”
“您先請。”
趙守根話音剛落,就見方昊帶著唐鳴山和胡覺走到了門口:“沒想到孔老您能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孔彥打量著方昊,心里有些驚奇,最后一段時間,方昊這個名字可是在京城古玩圈里傳的很盛,都說方昊是個年輕俊才,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方老板,聽聞你店里的一幅文衡山的真跡,我厚著臉皮過來欣賞一二,還請你不要介意啊!”
“孔老您這話說的,您能來,是小子的榮幸,快請進。”方昊領著孔彥等人進了店里。
孔彥環顧四周,看了店里的裝修擺設,他暗自點頭,至少從裝修方面來看,方昊是花了心思的。
他朝方昊笑了笑:“咱們能不能先看畫?”
“當然沒問題。”
趙守根自打聽了小玉說的觀點后,內心一直非常忐忑,現在見方昊如此的鎮定,他心里都不禁咯噔了一下,不會真被小玉給說中了吧!
方昊很正式地戴上了白手套,親手從書畫錦盒里,把畫拿了出來,在桌上展開。
當孔彥看到畫心內容時,眼睛都微微一亮,連忙也戴上手套,上前仔細鑒賞,看得他如癡如醉。
趙守根看著孔彥的表情,心里不停祈禱,期望孔彥能夠給他一個想要的答案。
半響,孔彥終于直起了腰,他扭動了一下:“年紀大嘍,腰板都不中用了。”
“孔老師,您覺得這幅畫怎么樣啊?”趙守根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孔彥有些奇怪趙守根的狀態,他也沒在意,十分痛快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文徵明之畫風呈粗細兩種面貌。粗筆源自于沈周、吳鎮,筆墨蒼勁酣暢,于粗樸中見韻味。細法取自王蒙、趙孟俯,筆法細密,于精細中見清雅,亦奠定了其‘吳派’之特色。這幅畫就是他的細法作品。
這近景虬曲的松柏顯然汲取了王蒙的圖式、畫法,并從中發展為具有文氏個人特征的風格面貌。畫中高士儒雅的氣質,閑適的心情,與王蒙筆下的人物也已不同,顯然是文徵明個人的心性體現和自況。
這幅畫用筆之精細,一樹一石,一筆不茍亦一筆不亂,筆筆有來歷,筆筆有交待,尤其是山間崖際的苔點以文氏最擅長的胡椒、鼠足點法為之,攢三聚五,層次分明,極有節奏感,提醒畫面精神。
山水畫技法中以點苔為難,功力不足則非臟即亂,如佛頭著糞,而文氏的苔點卻點得如此輕松自如,錯落有致,其功力之深令人嘆為觀止,極得王蒙畫法神髓!這幅作品完全可以說是文徵明細法代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