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川聞言，先是一怔，旋即松了口氣。
前輩的癖好果然與眾不同，他想歪了。
念小柔緩緩收回了目光，繼續低著頭。
“前輩，還請給個機會，我們是神霄門的弟子……”姜一川硬著頭皮，不得已搬出了身后的宗門。
他內心忐忑，緊張地看著周道。
神霄宗好歹也是大門大派，希望對方能夠念及神霄宗的名聲，對他們網開一面。
“人不販我，我不販人，賣了你也是情理之中。”周道沉聲喝道。
姜一川心頭咯噔一下，他知道這回是真的完了。
他依仗神通，以為初入平江城就平白撿了個機緣，天上掉餡餅正好掉在他的嘴里，卻不曾想到，這餡餅有毒，藏著災禍。
“四方游神，夜叉惡鬼！”
就在此時，周道突然大喝。
姜一川，念小柔猛地抬頭，身體一震。
只見一頭惡鬼迎面撲來，獠牙畢露，鬼氣森然，腰間白骨皚皚，腳下尸骸作地。
哭嚎聲透過耳膜，震蕩腦海，沖擊著他們的心神。
“這是……”
姜一川冷汗直流，便看見，那頭惡鬼縱身一躍，便鉆入自己的身體之中。
煉獄陰森，夜叉惡鬼……這幅景象仿佛烙印般刻印在他的血肉之中，揮之不去。
“神魂秘術，心魔根種！？”姜一川面色驟變。
他曾經聽師傅提起過，有些神魂秘術，觀想惡神，養戾氣，生兇煞，聚邪祟，能夠影響人心，于神魂之中種下心魔。
只要對方心念一動，惡神相現，簡直生不如死。
“從今天起，你們便給我當牛做馬吧。”
周道的聲音在姜一川和念小柔的腦海中響起，如天威浩蕩，不可違逆。
人不販我，我不販人。
他們終究為自己的愚蠢行為付出了沉痛的代價……
失去自由身，此生不可脫。
周道很快便要遷居平江城，留著這兩名神霄門的高足，日后或許能夠派上用場。
呼……
當姜一川，念小柔從幻象中緩過神來的時候，身前空空蕩蕩，再也沒有了那小娃娃的蹤跡。
如果不是滿身的傷勢，還有不遠處的廢墟，他們一定認為剛剛的一切全是幻覺。
“師兄，他放過我們了？”念小柔驚喜道。
姜一川嘴角苦澀，搖了搖頭。
“放過他們？”
心魔根種，就如同他們見到的惡鬼，不死不休，恐怕這輩子也別想擺脫。
總有一日，他們會再次相遇，那老怪物只需心念一動，惡鬼自生。
除非姜一川將《神霄雷法》修煉至大成，觀想大威天龍相，雷霆煉神魂，方才能夠祛除兇神惡鬼。
“我們最好求神拜佛，不要再遇見那位前輩。”姜一川苦澀道。
“師兄，等洪門的事畢，我們就快離開這里吧。”念小柔提議道。
他們此次進入平江城，便是因為洪門。
“只能如此了，盡快了結，應該不會遇上那位前輩。”姜一川輕語。
此間事了，立刻返回神霄門，一切便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