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藏鋒的那位小徒弟進京了嗎?”
“有意思的想法,不過,你應該去問劍柱。”虛空痕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
“劍柱將他的小徒弟藏得太深了,這不符合他的風格,事出反常必有妖。”雷柱沉聲道。
“也未必吧,畢竟他那小徒弟可不是省油的燈,殺了敕靈宮的弟子。”氣柱輕語。
當日,在臨安府,炎君一怒,斬殺武元蒙,那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為此,敕靈宮都已經將“炎君”納入追殺通緝榜,位列第三,僅次于林戒和周道。
“忌憚敕靈宮?你覺得李藏鋒是那樣的人嗎?”雷柱沉聲道。
“我總感覺,李藏鋒的這個小徒弟非同一般。”
“若是尋常怎么能夠拜在劍柱門下?要知道,當年虛王親自出面,都未能讓劍柱收下他的親子。”
“說起來,那個小家伙如今也成了氣候。”
氣柱輕語,虛王親子,名喚紀嬰師,天賦之強,為當世翹楚,眾所皆知。
“你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我絕不相信,這世上會憑空冒出一個小鬼,能給讓劍柱收入門墻。”
“就像天柱說的,萬事萬物,必有關聯。”
“哈哈哈,雷柱,你跟天柱老哥走得太近了,都被他感染了。”
氣柱大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芒,轉瞬即逝,被他掩藏。
“區區小輩,可不值得你如此記掛。”氣柱笑著,揮了揮手,轉身便要離開。
轉身的剎那,他臉上的笑容如風云消散,蕩然無存。
“天柱同樣說過,這個時代是我們的,終將也是他們的……”雷柱喃喃輕語,不知是在說給氣柱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身居高位,又怎么能不見后來者……”
水晶容器中,那璀璨的雷光緩緩消散,唯有那沉重的嘆息聲緩緩回蕩,拂過諾大清冷的宮殿。
殿門外,氣柱緩緩走出,望著天空中,風卷云動。
“時代的風潮,又要吹起了嘛!?”
……
京城,仙客樓。
在繁華的京城,這座酒樓并不算大,偏安一隅,八角造型,顯得平平無奇。
不過據說,這仙客樓歷史悠久,可以追溯到太祖立國。
甚至有人說,當年這里不過是一個路邊的破落茶寮,供給路人歇腳而已。
太祖身在草莽時,經常來此偷……討茶吃,一來二去,便與店家熟稔。
店家熱情,經常以棍棒待之,以開水等之,畢集氣力,極為熱情。
后來太祖在此遇見了一位云游的道士,從而改變了命運,踏上了一條讓后世仰望不及的道路。
大秦定國之后,昔日的茶寮變成了一家酒樓,門面雖小,卻頗為特殊。
據說,太祖晚年,經常一個人來此,討杯茶水,一坐便是半天。
“這酒樓有這么大來頭嗎?”
靠窗的位子,周道聽著王玄之的描述,心生異樣,若是有這般淵源,還用的著在這里開酒樓?
“哈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高明的商人賣得不是貨物,是情懷,是故事,唯有如此,才能長盛不衰,日進斗金。”馬應龍大笑。
“你那平安觀想要做大,最好要編一些故事,什么仙人傳功,童子轉世,神仙賜福之類的。”王玄之調笑道。
“對了,你今天怎么這么閑?不在觀里待著,約我們喝茶?”
“總得歇歇,張弛有度才是正理。”周道咧嘴笑道。
如今他已經開啟【九竅】,踏入生死,達到煉境巔峰,閑情逸致,只需要慢慢等待【元王法會】開啟,自是悠然得很。
“你可真是逍遙自在,我們待在御妖司卻是苦得緊。”王玄之苦笑道。
進入御妖司總部,雖然也算得上京官,可是京官難做,他們身為【旗長】,日子卻比不得在平江城的時候清閑。
“我們最近碰到一個熟人,你猜是誰?”馬應龍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