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啥走的時候要用私人穿梭機呢?克萊爾沒說,洪濤自己分析可能是她和家里吵架了。平臺上不光沒見到奧特羅和戴利,老管家柯爾特也不見了蹤影,除了兩個機器人守衛之外誰都沒來。
為什么吵架洪濤沒打聽,可心里有數,99%是因為自己。好好一場節日慶典讓自己給攪合了,做為東道主的奧特羅先生不管和奧利家有多不對付,面子上肯定有損。
最主要還是自己的身份,一個來歷不明不白的放逐者,還是被女兒私自帶回來并住在一個屋里,外人問起來都沒法介紹。
“啊,還是自己的地盤舒服,哪怕小了點。”一想起這件事兒洪濤就忍不住四下張望,生怕突然飛過來一顆磁軌炮彈或者一束激光把穿梭機連同自己都變成原子,直到鉆進晚禮服號的逃生艙泡在衍生物溶液里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現在他有點明白大部分克隆飛行員為何總是愿意在太空里飛來飛去,進入空間站的時間很少,返回行星地面的時間更少。
在飛船上克隆飛行員就是自己的上帝,很大程度上能把控自己的命運。可一旦到了空間站和行星表面,他們只是個普通人,永生不死的優勢立馬被削弱了。
為啥這么講呢?因為在空間站和行星表面上無法隨身帶著意識掃描轉移裝置,那玩意太大,只能和逃生艙整合在一起,還沒發展到便攜的程度。
一旦克隆飛行員在這種狀態下身體死亡,倒不是說不能復活,而是記憶會倒退到離開飛船逃生艙的最后一刻,中間這段會全部缺失。有點像寫了好幾萬字草稿結果忘了及時存盤,突然系統崩潰,恢復之后會丟失部分草稿的感覺。
如果這段時間沒發生什么重要的事情還倒好說,零七八碎的東西記不得就記不得了。萬一簽了什么協議、出了某種研究成果、存放了什么隱秘的東西,得,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損失大大滴。
最可怕的還不是丟失記憶,而是誰來幫你喚醒克隆體的問題。死在空間站或者行星表面,失去了逃生艙意識轉移系統的自行判斷,保存在飛船逃生艙、克隆空間站里的意識備份就不會被啟用。
有家人朋友幫忙走完法律手續算是幸運的,萬一弄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又沒有家人朋友幫著主張權益,這些備份就成了死的,和銀行壞賬一樣,很可能被永遠擱置。
也就是說克隆飛行員不是不能被殺死,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克隆飛行員在離開飛船時通常都會給主腦下達某種特殊指令,一旦被相關機構確認出現意外,飛船主腦就會授權意識轉移系統自動激活下一具克隆體。
千萬別自作聰明利用這個環節試圖多激活克隆體,弄出好幾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每個克隆飛行員的意識副本都會定期和母本比對,一旦有多重記憶同時出現,所有的意識副本都會被鎖死無法激活。這可是違反各國法律的重罪,被發現之后只有一個結果,身體被通緝、靈魂被毀滅。
“這是我的飛船,在你成為克隆飛行員之前不會有自己的地盤,包括戴利輸給你的飛船暫時也在我的名下。”每當洪濤試圖囂張的時候,克萊爾就會及時出現予以無情的打擊,這次也不例外。
“你哥哥雖然心眼多了點,可賭品還是不錯的。它在哪兒呢,能不能讓我先看看?”本來已經對新飛船不抱什么希望了,讓克萊爾這么一提洪濤又開心的笑了,順便還把戴利夸了夸。
“我把你用不上的東西都換成了信用點,暫時也由我保管,還剩下幾件不錯的自己看吧。”克萊爾向頭頂指了指,啟動了飛船主腦。
“嘿嘿嘿,你家的產品真不錯,看著就有質感。我還得夸夸戴利,賭輸了也不失風度,連無人機都給配好了。”虛擬映像中是另一艘飛船的貨艙,意識轉移系統包括一臺維生艙就在其中,邊上還有幾個小型無人機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