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自然的規則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在新伊甸世界幾千年的文明記載中,基因變異案例并不罕見。尤其是在沒有跨入星際大移民的年代,絕大多數新伊甸人都居住在行星上。
有些行星的自然條件比較溫和,但還有很多行星表面的自然條件很惡劣。在成千上萬年的時間里,個別人在特定條件下就出現了基因突變現象。比如說對氧氣的需求越來越少,內臟器官功能發生了變化,畸形更是數不勝數。
但這些人只要被發現,無一例外全被政府強行抓捕,除了作為科學研究標本之外,從來也沒有獲得過平等對待。
社會上也沒有為這些人爭取權力的呼聲,他們被普遍認為是怪物,是應該被淘汰的群體,哪怕處于帝國最底層的奴隸,也自然而然的覺得要比這些人更像人。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放逐者,他們之所以被主流社會強烈排斥,除了政治和宗教因素外,攜帶無法治愈的基因遺傳病才是主因。
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有類似兄弟會這樣的團體大力救助,卻從來沒有一個聲音提起過恢復他們的權利,哪怕這種基因遺傳病并未得到證實,事實上大部分人還是認為他們該死,最好困在沃申永遠也別出來。
“比變異更可怕……”桑格爾又晃了晃眼珠,欲言又止。
“可怕到什么程度?”克萊爾很了解這位閨蜜,她是喜歡搞怪開玩笑,但此時的狀態絕對不是裝的。
“……我把從長老會拿來的冬眠者大腦掃描結果和他的仔細比對過,相似度達到了90%以上。雖然沒經過更多樣本反復確定,但我能肯定,他即便不是冬眠者,也是和冬眠者類似的生物,特征非常相似。”
這個研究結果已經在桑格爾心里憋了好幾天,就快到寢食不安的程度了。假如自己的判斷是真的,那艾特.洪就是個活著的冬眠者,或者叫類冬眠者!
冬眠者在新伊甸世界里是個謎,他們是誰、來自哪兒、去了哪兒、和新伊甸人到底有沒有直接聯系,這些問題至今也沒有定論。
但是新伊甸世界里有很多科技都是通過逆向開發冬眠者殘存的設備殘骸獲得的,要是能有一個活生生的冬眠者出現,估計各國政府能為他的歸屬權再次打起來。
人是有感情的,通過這么多日子的朝夕相處,桑格爾不敢說自己喜歡這個男人,也不能說不喜歡。他有一種在別的新伊甸人身上感覺不到的魅力,要不是有克萊爾在中間隔著,說不定兩個人的關系早就有了進一步發展。
到底是該把他當成新伊甸世界里最大的科學發現公布出去呢,還是為了友誼或者叫愛情秘而不宣,到現在為止桑格爾也沒權衡明白。這件事兒還不敢和母親商量,實在憋不住了,才想先聽聽克萊爾的意見。
“這不可能!他……他明明是個放逐者,怎么可能是冬眠者?一定是你搞錯了!”克萊爾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否認,出于本能的否認,她也非常清楚冬眠者意味著什么。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不妨去讓夫人鑒定一下!”桑格爾有些不高興,這不是當面打自己臉嘛。
就算你是很知名的考古學家也不能這樣啊,在生物神經領域里,自己的能力不敢說排名前三,也絕不會掉出前十!如果再算上家族加成,還得往前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