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心善,看不得老實人受罪。努埃爾和我也有一面之緣,又同是克隆飛行員,看他混的這么慘我心里也不太舒服。再說了,他這個樣子也沒法加入礦隊干活,你也不富裕,弄到的增效劑肯定沒我的純。別以為我是個癮君子,這只是朋友送的禮物,平時沒事留在身邊睹物思人,現在能排上用場了,還是物盡其用比較好。”
突然變得如此大方,洪濤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只能瞪著眼說瞎話,愛信不信。而且努埃爾不能再在這個破地方湊合了,最適合克隆飛行員的環境就是飛船的逃生艙,主腦會根據飛行員的身體狀態調配最合適的營養液,即便治不好病也能讓大胡子舒服點。
“……你們是誰?怎么進到我飛船里的?!”當逃生艙里的衍生物溶液被神經增效劑染成了粉紅色,原本楞呆呆的努埃爾就像靈魂歸竅一樣突然正常了起來。也不能算正常,因為還不能認人,就連照顧了他好幾個月的安哈卡都不認識。
“大胡子,咱們是一個礦隊的,我叫本德安.李,他叫安哈卡,都是你的隊友,不記得啦?”一看努埃爾的眼神洪濤就知道安哈卡沒說假話,他的大腦確實出了問題,有很大一部分記憶被抹除了。
自己第一次見到努埃爾的時候騙他說失憶了,結果一語成讖,真的失憶了,只是這個人不是自己變成了他。
到底該和努埃爾怎么相處洪濤已經想好了,先不去試圖勾起他的回憶,那種技術自己也不擅長。自己最擅長編故事,干脆來個比較溫馨的故事,以后再想辦法弄清到底是誰害了他。
“我叫努埃爾,李、安哈卡,你們好!……這艘飛船不是我的!”也不能說完全失憶,努埃爾有些記憶還在,比如會使用隨身主腦和飛船主腦聯絡,還能感到駁船的控制室很陌生,只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兒和人了。
“有個壞消息,我們采礦的時候碰到了自律無人機,你的飛船被擊毀了。不過沒關系,我以前還有艘舊的工業艦,加上現在的采礦船,用不了多久就能攢夠買新飛船的信用點。”
洪濤編的故事不光有開頭還有中段和結尾,而且是模塊化的,可以任意拼接變成內容完全不同的好幾個新故事,一個不成就換一個,無縫銜接。
“那些該死的機械怪,我姐姐和姐夫就是被他們害死的!還有……”看來這個故事不用換了,努埃爾很配合的從記憶中找到了有關自律無人機的內容,但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好像出現了斷層。
“對,它們還干了很多壞事兒,害死了很多人。但生活還得繼續,為了買新飛船我們還得去采礦,你能駕駛飛船嗎?”看上去洪濤是在編故事,編的還挺圓,聽得安哈卡在一邊直揉假眼。
其實洪濤只抽了一小部分思考能力應付場面,其余部分都在關注努埃爾隨身主腦里的數據。這臺主腦是飛船主腦的一部分,很多重要數據都會備份下來。通常來講如果飛船出了意外,只要能找到逃生艙和隨身主腦之一,就能知道當時的情況。
“當然能,我是克隆飛行員,飛船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這句話是努埃爾的口頭語,以前總會說起,說的時候表情里全是自豪,就像現在一樣。
“那就好!安哈卡,事不宜遲,你去把我的舊工業艦從機庫里提出來,等努埃爾檢查過之后就馬上出發。早一天挖到礦就能早一天買新飛船,你說呢努埃爾?”說這句話的時候洪濤就得面向安哈卡了,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