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昌道:“不過三位勛貴出宮的時候,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看的樣子,大約,應該是談崩了吧……”
孫太后不由感到一陣煩躁,輕哼一聲道。
“這么緊要的事情,竟然能被支出去,哀家要金英去做什么?還有你,什么叫大約談崩了,這等事情,是能糊弄過去的嗎?”
見太后娘娘生氣了,李永昌趕忙下跪請罪:“內臣無能,太后娘娘恕罪,臣這就遣人去幾位勛貴的府里去問,定給太后娘娘一個準信。”
眼瞧著李永昌可憐巴巴的樣子,孫太后擺了擺手,道。
“罷了罷了,遣人暫時不必,如今正是用人之時,這般舉動,未免讓成安侯他們心生疑慮,你起來吧!”
李永昌擦了擦頭上的汗,慢慢站起來。
卻聽孫太后嘆了口氣,幽幽道:“哀家總覺得,這個郕王在密謀著什么,明日朝會,定有大事發生,可惜哀家畢竟是后宮之人,不方便過去瞧著……”
這個時候,外頭走進來兩個內官,在李永昌的耳邊說了幾句,然后遞上一份奏疏。
李永昌于是走過來,道:“太后娘娘,這是禮部上的冊封儀注,據說郕王那邊已經批了,時日就定在后日!”
三日后?
孫太后將奏疏接過來,仔細的翻了翻,眉頭略略舒展了幾分。
這倒算是個好消息!
她之前聽從金英的建議,直接省去了所有的步驟,下旨冊封東宮,雖然名義上是省去了步驟,但是也并非真的省去了。
只是將名分先確定下來,之后肯定要再補上冊立儀典。
要知道,儀典的意義并不只是禮法那么簡單,盛大繁復的儀典,更多的是為了昭告天下,宣示東宮的正統性。
若非是現在這個局面,孫太后也不愿省去那么多的步驟。
儀注是禮部上的,孫太后攤開仔細看了一番,許是因為禮部從前幾日就已經開始準備了,所以大多數的禮制還是有的,盡管已經一壓再壓,但是幾個緊要的地方,還是有的。
譬如說最關鍵的,太子在文武群臣的見證下,依次拜見皇帝,太后,皇后,授以東宮冊寶。
雖然如今是特殊情況,只能由她來代替皇帝主持儀典,但是無論是冊封的地點,還是群臣的見證,禮部都沒有任何錯漏。
然而孫太后還是覺得不對。
倒不是禮部的儀注不對,這些官員都是規制的行家了,他們擬定的規制,出不了什么大錯。
她是覺得……
孫太后皺眉問道:“郕王沒有從中作梗?”
李永昌搖了搖頭,道:“沒聽說,說來內臣也覺得奇怪,禮部本來定的是七日之后,據說是郕王提議,提前到三日之后……”
孫太后心里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她有一種預感,郕王既然連冊封之事都不在意,甚至通過這種方式,希望能夠牽制住她的精力,定然是所圖甚大。
十有**,問題就出在明天的朝會上。
不行……
孫太后霍然而起,在殿內來來回回走來走去,過了片刻,擰著眉吩咐道:“李永昌,你傳信給金英,讓他務必想個辦法,無論如何,明天朝會,哀家也要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