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什么意外,還有成安侯,寧陽侯他們會推波助瀾,可怎么,竟是這么個結果呢?
咬了咬牙,廣通王上前兩步,擋在舒良的面前,道。
“公公,我們今日大鬧宮宴,是事出有因,還請公公替我們通傳一聲,說我們有要事稟報陛下。”
到了這個時候,廣通王無比后悔,自己在城門口的時候,為什么要那么沖動,得罪這個東廠的廠公。
天道好輪回,這才幾天的時間,就輪到他們找舒良來辦事了。
眼瞧著廣通王這副略顯謙卑的姿態,舒良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一副夸張的表情道。
“王爺這是做什么,咱家卑賤奴婢,哪當得上王爺天潢貴胄一個請字。”
“您既有吩咐,咱家本不敢違,可陛下金口玉言說的清清楚楚,不見諸位,要違抗圣命,咱家可更是不敢。”
“您呀,還是好好的認命吧!”
一番話皮里陽秋,陰陽怪氣的,廣通王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之極。
見火候差不多了,舒良便不再理他,重新轉向鎮南王,一副謙卑的笑意,半躬著身子,道。
“王爺您請偏殿安歇,您放心,宮里咱家還是有幾分薄面的,爐子酒菜已經備好了,您請吧!”
這副前倨后恭的嘴臉,看的廣通王咬牙切齒。
他忽然想起,自家這位好哥哥,前些日子大張旗鼓的去拜訪了這個舒公公的外宅。
說不定,他們早就勾結好了,就等著今天阻攔自己等人覲見!
廣通王等人并不知道奉天殿內具體的情況,因此也不覺得,諸王會阻攔他們進殿。
他們心里只覺得,有郭晟等人幫忙,天子怎么也會召他們進去問問。
現如今出了這等岔子,又見到舒良跟鎮南王如此親近,自然下意識的就覺得。
肯定是舒良在天子面前說了什么,導致天子連面都不想見他們。
精心籌謀這么多年的計劃眼看著就要毀于一旦,廣通王只覺得一陣怒火直沖心竅,再也按捺不住,利索的往前沖了兩步,揪著舒良的衣襟就把他拎了起來,紅著眼睛道。
“肯定是你在陛下面前從中作梗,本王打死你這個奸宦!”
說著,一拳打在了舒良的臉上,頓時讓他的臉上青紫一片。
見此情況,跟著舒良過來的內侍才“如夢初醒”,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從廣通王手中救下舒公公。
但是廣通王如今怒火中燒,多年的積怨無處發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哪還顧得了其他,掙扎著就要朝著舒良繼續撲上去。
舒良被一幫內侍扶著,同樣是驚怒交加,聲音尖利之極。
“咱家是替天子來傳旨的,廣通王你竟敢毆打天使,來人啊,將這個狂悖不堪,目無君上之人拿下!還想見陛下?先到宗人府去吧!”
一旁的甲士剛要上前,卻發現隨著舒良過來的幾個內侍攔在了他們前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甲士們停下腳步,另一旁,幾個瘦弱的內侍卻向著廣通王圍了上去。
眼瞧著這幫不懷好意的內侍朝自己湊過來,廣通王情知今天無法善了,索性把心一橫,怒聲道。
“你個奸詐小人,定是記恨本王在城門口打了你,才在陛下面前讒言,等見了陛下,是非自然分明!”
說著,他往前一撞,頓時將圍上來的內侍撞的人仰馬翻,疾步就開始往前闖,口中說道。
“我乃先皇欽封的郡王,如今有天家宗務稟明陛下,我看誰敢攔我?”
一旁的甲士受了暗示,不敢輕舉妄動,只有舒良帶著的幾個小內侍看似奮力的上前阻攔著。
廣通王竟毫發無損的闖到了距離奉天殿外的丹陛之下,接著,他被護衛殿門的大漢將軍攔下。
沒過多久,半張臉都已經有些腫起來的舒良匆匆趕了上來,神色陰冷的瞥了廣通王一眼。
然后,舒良一把推開扶著自己的內侍,跌跌撞撞的朝著殿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