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被判了斬刑,無論是文臣還是勛戚這邊,我們的折損都頗為嚴重,臣擔心,萬一太上皇回來之后,天子想要對太上皇做些什么,我們在朝中,只怕想要發聲阻止,都有些困難。”
孫太后眉頭緊皺,臉色也頗不好看。
她之所以一直在竭力的想要發展勢力,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把自己和自己兒子的命運,寄托在皇位上那位的仁慈之心上。
但是現在,壞消息一個接一個的,讓孫太后也感到一陣頭疼。
片刻之后,她揉著太陽穴,開口道。
“文臣那邊,你不是說,朱儀那里有些路子嗎?讓他想法子聯絡一些,另外,朝中沒有了,就找地方上的官員,像朱鑒這樣的,想法子調回來些。”
焦敬張了張口,想說話但是卻沒說出口。
地方上的確有一些官員,是像朱鑒這樣支持太上皇的。
但是問題就在于,現在的吏部,是被王文那個老家伙把持著的。
他們能找到的,支持太上皇的官員,王文一樣能夠察覺到,不說把這些人壓的死死的,但是讓他們一直在地方流轉,不給他們進京為官的機會,卻并不是什么難事。
要知道,除非是到了巡撫,總督這樣的級別,且政績十分卓著到了必須拔擢的程度,除了升任七卿別無他途的。
其他的官員,哪怕你干到了三品,二品這樣的大員,吏部一樣有法子給你安排到地方上。
不得不說,天子雖然年輕,但是手段卻是穩準狠,一登基就用王文死死的把控了吏部。
有他這位吏部尚書在,至少文臣這邊,無論是孫太后還是以后即將歸朝的太上皇,想要培植自己的人,都難上加難。
不過,雖然焦敬沒有說出來,但是孫太后也不傻,顯然看出了他的顧慮,接著道。
“也不拘是朱鑒這樣的,哀家知道,每逢會試,各家勛貴,多多少少都會結交一些新科進士,這么些年下來,各家誰沒有些人脈,只不過大多數散在各地罷了。”
“這些和你們親近的人,選可靠得用的,花些功夫提攜一下,這些關系復雜的很,吏部總不至于都能弄得清楚。”
“還有就是,像羅通那樣的,曾經被勛貴保過,手里被捏著把柄的,也可以提攜提攜。”
說著,孫太后嘆了口氣,道。
“其實,這些人反而可靠,因為有把柄被捏著,而且能成把柄的事情,大多都不會張揚,關系也隱秘不好被人查,自然也就不會被吏部卡著。”
“總之,這不是個能急得來的事,你出去之后,多上些心,好好留意著就是。”
焦敬思索了一番,旋即,他點了點頭,道。
“圣母所言甚是,不過,如此一來,只怕少不了還要依仗英國公府那邊。”
見孫太后有所疑惑,焦敬進一步解釋道。
“圣母說的這些人,要是去找倒是能找到,但是,我們在中樞衙門里頭人少太少,想要提攜他們,并不容易。”
“所以,只能靠他們自己的政績過硬,這方面也很難,但是還是有法子的,英國公府那幾家,有不少部將都在各地的衛所當值。”
“讓他們配合著,地方上的官員,辦事治理都會方便不少,這也是咱們能做的極限了。”
歸根到底,就是因為中樞衙門沒有人。
不過話說到這,孫太后的神色略冷下來,道。
“提起英國公府,哀家倒有一個疑問,待你出宮之后,替哀家問一問張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