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娜娜。”關莎說著掏出手機就開始查起來這家叫“娜娜”的化妝品牌來。
“人家一次性一個億的單,你呢?才3萬……”杜晶說到這里都覺得之前那小眼睛廠長還愿意跟關莎苦口婆心完全就是奇跡。
關莎倒沒注意這些,手機信息顯示:娜娜是一款嚴選平價好物,創造品質生活的國產化妝品品牌,去年該品牌凈利潤超過了排行全國第一的葉桃渡。
看到這里,關莎正思索著什么,就被杜晶強行拖了起來,原因是她們兩人蹲在窗臺邊上的樣子很像做賊,實驗衣下面還是松垮的睡褲,如此畫風很自然地引來了清潔大媽的駐足凝視。
清潔大媽什么話都沒說,她臉上跟那些工廠女工一樣,沒有任何表情,就這么看著兩個狼狽的小姑娘一溜煙跑沒了影兒。
“哦,娜娜啊,她們家的特點就是便宜,要貨便宜,可以說便宜到極致,怎么便宜怎么來。”中年女廠長辦公室里,關莎和杜晶終于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我聽說他家面膜拿貨3毛一片還嫌高,壓到2毛8或者2毛5。”杜晶強調。
“是的。”女廠長點點頭,“貨拿過來她們反手就可以賣四五十元。”
“兩毛五拿貨,賣四五十?”杜晶難以置信,直到她看到關莎遞過來的網上商城娜娜品牌的面膜零售價,42元、46元和48元,才終于接受了這個血淋淋的現實。
“那這個品牌質量如何?”關莎問。
“跟娜娜就別談質量了,便宜就好,哪個廠給的最便宜就選哪個廠,跟他們合作的廠也基本沒法賺錢,之前娜娜也來找過我,我沒接,它派過來的采購員和測評員都挺業余的,看貨好不好就看看味道,味道好了,測評就過了大半。”
“啊?要求這么低的么?”關莎和杜晶聽得一愣一愣的。
女廠長點點頭,將杯中茶一飲而盡,“品牌商就是這樣,談不上自己多行家,但就是把自己的利潤抬得高高的,把工廠的價格壓得死死的。”
杜晶歪著腦袋,“那這對你們來說不會很難受么?”
“我們不難受,我們習慣了。”女廠長說。
“難受得習慣了么?”杜晶笑著調侃一句,女廠長嘴角微微勾起,沒有繼續接話。
一旁的關莎認為自己對這家廠的考核到這步也差不多了,她正琢磨怎么開口談合作的事情,先前的疑慮又猛然竄上心頭。
關莎先前的疑慮便是:該女廠長為何對自己這種無名之輩如此費時費力地招待?工廠也給看,就連藏有配方的實驗室都讓進,還允許自己與爭分奪秒趕工的韓國配方師聊了一下午,各種成品半成品隨便試用,可以說誠意絕對一百分。
但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如果說全國排行第二的品牌商娜娜都曾被眼前的女廠長拒之門外,那自己又有什么籌碼讓人家與自己合作呢?難不成她以為自己可以像娜娜一樣拿出一個億的采購單?
開什么玩笑,自己只有20萬……更何況自己也不可能第一次就掏出全部家當。
這家工廠確實是好工廠,但第一次試水關莎也就只敢拿3萬,她明白好貨到手后,重頭戲是運營,是構建銷售渠道,把貨一件一件地賣出去,消費者買了,用了,滿意了,才能慢慢樹立品牌,而如今渠道八字沒一撇,關莎不可能賭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