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云夏白還是貿易公司一個普通跟單員時,胡海就已經是該公司電商部的營銷負責人了。
胡海的才華絕不僅體現在市場營銷上。
他在組織構架優化,工作流程優化,人員結構優化,倉儲物流優化,經銷渠道優化,激勵措施優化以及店鋪運營優化等方面都體現出了高于常人的指揮水準。
胡海不但善于對一家公司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還善于鼓舞員工氣勢和激發員工斗志。
那些曾經被胡海操盤過的公司不叫公司,那是一支軍隊,一支受過專業訓練的正規軍。
云夏白當年自己當老板后,還曾猶豫要不要花重金挖胡海過來,但他的尊嚴和傲氣讓他最終否定了這個想法。
云夏白不允許在他自己的公司里,有人的能力超越他,從而對他屁股底下那把椅子產生威脅。
“放心吧!葉桃渡這么搞,就是短期吃香罷了,長期肯定撈不著好兒!如此興師動眾地搞廣告兒,就跟拼夕夕那百億補貼一樣,不補東西就賣不動!都是藥不能停模式!這樣打打不了持久戰!”云夏白酸溜溜地說。
一旁一直沒發言的財務總監忍不住弱弱說道,“但是葉桃渡如今已經是電商彩妝榜第一名了,這個季度營收比上個季度增長了70%,他們就是打廣告,沒降價,還不停推新品,新品賣得也很好,價格比舊的產品還貴。”
該財務總監的潛臺詞是:人家鋪天蓋地地打廣告是花了不少錢,但是沒有傷害利潤率,也就是說,葉桃渡旗下產品的賺錢能力沒被影響到。
反觀娜娜,云夏白整天在直播間搞促銷,娜娜產品的平均毛利率一降再降,且由于之前云夏白對工廠壓價過猛,導致許多工廠停止了與娜娜的合作,產品供應鏈隨即出現了難以挽回的問題。
財務總監這句話毫無疑問是斥責云夏白不應當為了自己的直播間銷量好看而傷害供應鏈。
云夏白聞言氣得鼓鼓的,全場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蕭總,我能理解葉桃渡現在處于燒錢擴張階段,但這個營銷費用占比未免也長太快了。”
坐在蕭杰車上副駕駛的任天行忍不住表達了自己的擔憂,此時他們已經告別了胡海,正準備開始離開停車場。
“去年這個比例是41%,今年就增加到62%了,高于同行業35%,相當于葉桃渡賣100塊的口紅,有62塊都要砸在營銷上,但反觀他們科研費用的占比不到1.5%……也就是說賣100塊的口紅,研發費用連1.5元都不到。”
蕭杰嘴角微微上翹,一邊轉動著方向盤一邊問,“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剛才胡海說什么互聯網和大數據,是很高端沒錯,但這家公司也太不注重研發了,說白了,葉桃渡在我看來沒啥核心技術。”
“研發水平不高,以后等葉桃渡上市了,是可以讓投行寫在招股說明書里做風險提示,但是……”蕭杰說到這里頓了頓,悠悠一句,“對于葉桃渡我們還得加大投資。”
“為什么?”任天行很是不解。
“任天行,咱們看風險,得看整體,多看看葉桃渡現在或者未來的競爭對手,如果同樣的風險貫穿于整個行業,那它就不算是個風險。”
蕭杰將任天行送回了雁子谷后,掉頭正準備開出城中村,無意間注意到路邊蹲著一個穿著淺綠色雪紡長裙的女人。
那女人雙手環抱著膝蓋,頭埋得低低的,似乎在哭。
蕭杰雖沒條件近距離看清女人的臉,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是別人,一定是關鴻偉疼到心肝里的掌上明珠——關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