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莎確實在跟蕭杰的母親蕭干星玩劇本殺,不過不是當面玩,而是通過手機APP在線上玩。
蕭干星的熬夜能力讓關莎十分震驚,不過她又一想,人家已經退休,白天想什么時候起來都可以,而且蕭媽的身體也進入衰退階段,全身的蛋白質分解大于合成,所以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睡眠。
但關莎不一樣,她雖然過了生長發育期,但她依然覺得自己需要睡覺,這種對于睡眠的渴求在關莎做讓自己充滿熱情的事情時會暫時忘記,但劇本殺確實不是一件能讓她充滿熱情的事情。
關莎覺得這種游戲很累,一大堆人進入游戲后首先要花半小時研讀厚厚的人物設定和案情經過,然后再開始“開會”。
沒錯,玩劇本殺的整個過程對關莎而言的確就是開會,而且開會的時候每個角色還有隱藏任務線,任務線往往告訴我們:你不能說什么。
為了掩藏,為了不能說,關莎就得說些別的什么混淆視聽,也就是說謊,至少開會的大部分時間關莎不是在問別人問題就是在說謊,而別人也一樣,不停向關莎提問以及用一個又一個謊言來回答關莎的問題。
一開始關莎還覺得有些新鮮,但這類游戲玩久了既沒意義又無聊,尤其是很多劇本為了讓所有玩家更有參與感,總是讓游戲中盡可能多的玩家參與謀殺行動,也就是同一個死者在同一天被很多人先后嘗試著殺過,關莎對于這種“沙雕”劇情的感覺也是一開始覺得新鮮,后面其因太過脫離現實而覺得索然無味。
閑暇時間對于一個創業者來說是十分奢侈的,但奈何蕭大媽喜歡,只要蕭大媽喜歡,只要能做些事情跟蕭大媽保持長久的、深厚的友誼,哪怕這件事情是毫無意義的開會與說謊,是在浪費她的每一分閑暇時間,關莎都愿意做。
從她上次去找蕭杰融資被拒絕后到現在四個月過去了,這四個月里關莎都忍著沒去見蕭杰,她無數次打開與蕭杰的對話框,雖然里面什么新消息都沒有。
關莎偷偷把蕭杰的備注改成了他的小名“大孬”,夜深人靜時,關莎有時候會看著“大孬”這個備注忍不住咯咯笑出來,她覺得除了蕭大媽,自己應該是第二個這么叫蕭杰的女人,如果以后自己手機里的這個備注可以被蕭杰接受就好了。
關莎有時也會打開自己的朋友圈反復欣賞,她以前不玩朋友圈,因為之前學校里不少人拿她照片各種背地長舌婦的事情讓關莎主動遠離了社交網絡,因為她長的過于漂亮,所以她做的事情似乎永遠是不對的,這是社交網絡給關莎的感覺。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得在她喜歡的男人面前維持一定的曝光度,這是任天行告訴她的。
那日關莎求任天行幫自己追蕭杰之后,任天行就跟關莎說:“你要我們蕭總喜歡你,首先得讓他了解你,了解的自然不是你在他面前的樣子,還有你其他時候生活中的樣子,你朋友圈什么都沒有,他怎么了解你呢?”
任天行這句話點醒了關莎,于是關莎開始有目的地“布置”起她的朋友圈,她覺得自己必須在蕭杰面前展現努力工作,拼搏向上的樣子,而不是凡事依靠別人的花瓶。
每次在圖文發出去后,關莎都會獲得很多點贊,她每條都及時查看,因為她想找蕭杰的頭像,碧海藍天之下一只逆風飛翔的海鷗,就是關莎最希望看到的圖片。
只可惜,盡管每次關莎刷評論點贊刷得手指都要斷了,也沒看見那只海鷗。
這個時候她便習慣性地打開了蕭大媽和蕭烈的對話框,很自然地約蕭大媽玩游戲喝奶茶,跟蕭烈探討青大學生活動贊助冠名的事情,與蕭大媽和蕭烈互動得越是緊密,關莎就越是開心與放松,好像被壓抑在心底的某種情緒找到了一個非常合適的釋放出口一樣。
關莎39元的房產投資課程早已定稿,通過互聯網的針對性廣告投放,關莎的課程銷量挺不錯,購買者多來自一線城市,購買人數也一直穩步提升,這讓關莎公司的資金壓力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我和我驕傲的倔強,我在風中大聲地唱,這一次為自己瘋狂……”關莎洗完牙刷完臉跳上床的時候也在輕哼著《倔強》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