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關莎突然猛地推了一下蕭杰,“要不是你跟我說什么房地產沒未來,要不是你說京亦,我……我也不會找沈儷姐訴苦!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上帝全世界都要按你預測的走!”
蕭杰一聽百口莫辯,他剛想說什么,就見關莎雙手突然捂著耳朵,表示她根本不要聽。
關莎閉著眼睛,但眼淚還是不停從她眼角流出,蕭杰非常清晰地看到這個女孩子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臉上寫滿了絕望。
大概就是這一刻,蕭杰的內心涌出了一種苦澀的味道,他原本認為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但現在,好像確實又做錯了什么。
突然,關莎的身子開始由顫抖便成搖晃,她睜開眼睛,但眼前居然是一片漆黑。
糟了!
低血糖又犯了!
大概是杜晶的事情給關莎的打擊太大,導致她一整天都沒怎么吃飯,熬到晚上血液中的血糖濃度已經很低了,再加上剛才的一陣狂跑和現在的激動,她覺得血液流動都停止了。
關莎的身體原本對于這種突然低血糖的情況已經有了很好的適應力,膝蓋微彎,放低重心、站住,……她想嘗試自己挺過去,之前都很成功,但這次她失敗了,關莎感覺兩條腿瞬間很軟,手也找不到任何直撐,眼前什么都看不見,就連旁邊嘈雜的人聲都逐漸變小……
她好像正在陷入一個沒有底的深淵,但就在她完全失去重心的瞬間,有一雙手托住了她,不僅是一雙手,隨之而來的是整個炙熱的胸膛。
關莎雖然看不見,但她沒有失去意識,她的全身都在抖,但她依舊能非常清晰地聽到那個胸膛里有力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
第一次,關莎放棄繼續嘗試著靠自己的力量直撐身體,她把自己交給了那個胸膛,她能感受到對方為了怕她滑下去,用雙臂緊緊摟住了她。
“還好么?”蕭杰的聲音忽遠忽近。
這個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這種緊張被關莎敏感地捕捉到了。
不行,自己必須撐下去,沈儷姐已經倒了,如果我也倒了,蕭杰怎么辦,他一定會很慌的……
“沒事。”關莎的聲音輕得如一張紙,她用意志力極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扶你去那邊坐吧,還能走么?”蕭杰的聲音從關莎頭頂傳來。
關莎沒接話,她就這么貼著蕭杰的胸膛,貪婪地呼吸著蕭杰身上的味道,那味道雖然沒有任何詩意,也不能用薰衣草或者雛菊這樣的植物香來描述,好似就是普通的洗衣液的味道,但非常干爽,非常好聞,清清的,淡淡的,要認真聞才能聞到。
蕭杰見關莎沒聲了,起初有些緊張,但他同樣能感受到關莎胸口的起伏,且關莎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正在逐漸減輕,證明她的力氣慢慢恢復了。
“能走了跟我說,我扶你過那邊的長凳上坐,然后我去幫你買點吃的。”蕭杰說。
怎料他剛說到這里,腰就被懷里的女孩摟住了,而且越摟越緊。
周圍路過的護士、病人及病人家屬都不禁瞧了過來,一個腿上打了石膏的6歲小男孩拄著拐杖路過,看到此景大聲抬頭朝他身邊一個中年女人喊,“媽媽快看!那邊有人在談戀愛!”
“快走快走,別瞎說。”中年女人一臉尷尬,眼睛都沒敢去看當事人,拉著兒子往醫院門口走,但她又不敢用力拉,怕拄拐的兒子摔著。
小男孩不服,放大聲音與母親爭辯,“媽媽我沒瞎說!你看那叔叔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