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該死!”
“你們全都要死!”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從那傳來,一眾村民猛然從那道令人恐懼的青光中驚醒,這才發現他身后竟然還背著一名女子!
血色的嫁衣圍繞著二人,女子攀附在“陪葬品”的身后,蒼白至極的面容上,一對蘊含滔天恨意的眼睛注視著村民們。
一對眼睛看過來,村民們卻感覺自己像是同時被幾十上百道目光注視著。
這些目光無一例外,只有怨恨,無法化解,非死亡不可終止的怨恨!
“完了……完了……”
所有人嚇得話都說不全,在透骨的寒意與瘆人的青光的面前,許多村民連站都站不住了,他們腿腳一軟直接坐倒在地,只是身體哆嗦的念叨著些什么,眼里滿是恐懼,看上去就像瘋了一樣。
或許這已經是最好的下場,因為理智尚存的那些村民,他們最后的生命里,除了恐懼就只剩絕望,就和那些被他們活生生下葬,和厲鬼葬在一起的人一樣。
余良在原地沒有移動,只是用他那四只眼睛掃視著一個個把他當做祭品的該死村民,眼中同樣溢滿怨恨,面容也因此扭曲。
無數道先前捆住他的白紗再次出現,目的明確,直指在大門那一片位置聚集的村民們。
“不!我錯了,放過我吧!”
“求你了,我沒幫過忙,我只是看著……”
“我不想死啊,啊啊……”
絕望的村民們驚恐而無助的瘋狂大喊著,正如他們先前狂熱的喊著要把余良下葬一樣,只是此刻全都變成了求饒與恐懼。
最先失去理智的那一批村民有些被他們的瘋狂喊叫而吵醒,但也只是加入他們,在生命的最后關頭,多感受一份恐懼,一份絕望。
“該死!全都該死!”
“全都去死吧!”
任這些村民如何驚恐如何反應,余良卻只是怨恨的注視著他們,和他身后那具尸體一起。
數不清的輕紗像是一個個被迫陪葬的人們的手,帶著他們對村民的怨恨伸了過去,各自抓向一個村民。
隨后在村民們持續的恐懼大喊中,將他們盡數拖了回來,扔向余良身后的血色大坑,扔向那座棺材。
“嘭、嘭、嘭……”
一個個穿著喪服的村民都被捆住拖回,全部被扔下了血色大坑的棺材里。
這回喪服倒像是為他們自己而穿,哭喊聲也像是為他們自己哭喪。
他們的臉上再也沒有先前讓余良去陪葬時那種笑容,有的只是恐懼和絕望。
“死吧,都去死吧!”
“死的好啊,都下去陪葬吧!”
一個個村民都被拖了下去,像是地獄的厲鬼在報復活人,而余良看著這一幕,臉上反而露出了快意,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隨著最后一個村民被拖進大坑,那個大坑此時像是聯通了地獄的無底洞一般,近百人被拖了進去卻仍未填滿。
這個愚昧而瘋狂的山村,人們都為他們的罪惡行徑付出了同等的代價,他們都在驚恐的大叫,哭喊聲震天。
而余良背負著身后的女子,卻好似什么也不知道,反而是和先前村民們埋葬他時一樣,舉起了被他們扔下的鏟子,帶著一種復仇的快意,一鏟一鏟的開始填土。
余良臉上怨恨和快意交加著,額頭青色眼瞳之下的表情雖是在笑,面容卻無比扭曲。
因為這些情緒并不屬于他,他自身不過是其中可以忽略不計的一小部分而已。
余良繼續挖土澆土,每澆一次土,他扭曲的面容之上就多一份笑意。
……
白霧村中,此時最先帶隊逃走的黃義柯明一行人已經跑回了村中,他們一刻不停,由黃義在前方舉著油燈帶路,迅速朝著村子另一頭,也就是他們來時的那條路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