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傷人?昭雲,在你眼中暗器就是這樣的存在嗎?”唐惜影沒想過風昭雲也會有這樣的偏見。
“難道不是嗎?暗器可藏在手中,袖中,甚至很多人的鞋子里,在交手之時趁人不備偷襲別人。尤其是那些淬了毒的暗器,居心更是叵測!”風昭雲提起這些時語氣甚至憤懣,“我幼時就見到過有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行不義之事,后來還有人用這種方式謀害我身邊的親人,若非他們命大,只怕早已遭毒手。”
他的不滿來自幼時的經歷,存有偏見倒也情有可原。
葉晚霜想爭論兩句,但是被唐惜影攔住了。有些東西不是爭論就會有結果的,有些觀點也不是幾句話更闡明的,有些創傷和陰影更不是講道理就能夠治愈的。
“昭雲,你有沒有想過,暗器怎么用不是它自己能夠決定的,東西握在人的手里,它是好是壞都由不得它自己的。如果是在別人身后出手,那它就是背后傷人的利刃,可如果只是用來與人交戰從正面攻擊,那便只是一種利器。東西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如何定義就看你怎么用了。”
“何況武功就是武功,拳腳、刀劍、暗器都不過是武功的一種,哪有什么人前人后之分?不過就看習武之人將一身武藝用在什么地方罷了。”
唐惜影從自己腰間的荷包里取了幾粒看上去非常光滑,色澤非常鮮艷的石頭:“就像這雨花石,你放在手中把玩,它便不過就是個小玩意,如果你將它打出去,它便是很厲害的武器。”
她的人向葉晚霜那邊移動了幾步,余光已鎖定在大門旁的那棵樹上。
“昭雲,你說要是我用這石頭擊中的是偷偷潛進小筑的人,那么我還算不算是背后傷人呢?”
話音未落,她手中的數枚雨花石就以迅雷之勢擊向了那一棵繁密的樹。
只見枝葉隨一陣疾風晃動,落下綠葉片片,從樹上似有人影閃出。風昭雲和葉晚霜都還在迷惑之際,唐惜影已經與那身影在屋頂上打了起來。
“瘋子,你看!”
“那個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都沒發現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他們來到小筑十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偷偷摸摸進來卻不走正門也不與主人打招呼的情況出現,來人的行蹤詭異,目的不明,若非今日唐惜影在此有所警覺,只怕他們兩個是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的。
來人的身形極快,打斗中都未見放慢,一席白衣隨身形而動,手中持一把折扇,張合之間即為兵刃,遠遠望去,倒像是位翩翩君子。
“怎么這兩天來的人都喜歡穿得那么白呢?我們這里是風葉小筑又不是奈何橋邊,搞得跟要投胎轉世似的……”葉晚霜竟然很悠哉地倚靠在了樹上,拖著下巴看起這場打斗來,一邊看還一邊浮想連連,好像人家穿白衣服來還有錯了似的。
風昭雲的戒心比她多一點,對白衣男子的身份有著懷疑:“偷偷摸摸躲在樹上偷聽,這種人非奸即盜。”
葉晚霜不以為然:“你不要總是把人想得那么壞嘛,我看他也不像是什么壞人,他既沒有用刀也沒有用劍的,一把扇子傷不了人的。”
“江湖中以扇為兵的人不多,可一般敢用扇子作為武器的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我看惜影未必是這個人的對手。”
“什么!”夜晚一聽這句就靠不住了,“既然你知道惜影姐姐不是他的對手那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趕緊上去幫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