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懷疑自己兒子是遇到仙人跳了。
等他坐上馬車,聽兒子說了怎么遇的險就不這樣想了,感激涕零啊。
“神人,真乃神人也。”他扒拉著兒子的臉,恨鐵不成鋼:“你怎不讓神師多打你幾巴掌。”
“唉,我也好生后悔。”
高大人復咬牙切齒:“秦家!我與你誓不兩立!”
高遠徹反而勸他:“爹,我估摸是秦姍姍自己歹心,關秦家其他人什么事。我看秦家的長輩和公子都不錯的。犯不著為個歹毒婦人與一門結仇。”苦口婆心:“爹你一路走來也不容易,能不樹敵就不樹敵。”
高大人深感意外:“這口氣你也咽的下去。”
高遠徹有種堪破情愛的淡然:“爹,我就覺得,以前我是被豬糞糊了眼了,她秦姍姍哪里值得我高看她一眼,更不值得咱家因她樹敵。反正我活著回去她是完蛋了。這事當然不能算,看秦家怎么做唄。秦家二房大房本就不和。說不得咱們報了仇還能有別的收獲。”
高大人驚呆:“你還是我兒子嗎?怎么突然如此城府識大局了?莫不是水里什么東西附了我兒的身!”
說到最后一句,已是疾聲厲色,恨不得手里有符拍過去。
高遠徹直翻白眼:“爹你想什么呢。換你泡水里你也會頓悟。”
道:“我在水里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天和水什么也看不到。我自己一個人呆著,天大水闊,只能背文章,還有回想爹你對我的教誨。別說,泡在水里格外的清明,爹你說過的那些話我都想起來也想明白了。”
他湊近高大人,神神秘秘:“爹,我覺著吧,明年下場,我一定能拿名次。”
高大人眼角跳了抽,抽了跳,這句話,又有往日不著調的味了。
兒子還是那個兒子。
回到家,高遠徹非讓人抱著那塊石頭。
“放我書房門口,一輩子警醒。”
人和石頭進了屋,高夫人嘴角又起兩個泡,見兩人都濕著衣裳,還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連連追問。
高大人:“讓孩子洗了再說。”喊下人上飯。
洗漱過,大夫也來了,把過脈,高遠徹很健康,風寒都沒害。
屋里只剩自家人,高遠徹狼吞虎咽說原委,他說一句埋頭吃說一句埋頭吃,只能高大人給解釋。
聽得眾人怒火中燒,高夫人更是當場怒起要直接殺去秦家要交待。
高大人按住她:“你一個婦人能要到什么交待,此事我自會與秦大人交涉。”
男人交涉,便不是后宅私事了,他次子失蹤五城兵馬司都出動,這會兒全城都知道了,已經不是兩家能了結的。
這是兇殺。
當朝大官之子。
只后宅婦人交涉是他們高家虧了。
他道:“當務之急,你親自帶著徹兒去那——”
高遠徹:“三才胡同,郝靈郝大師。”
“對,親自去謝小神師。徹兒可是說了,當日人家提點得清清楚楚,劫一過必須去感謝,不然徹兒不定還有別的災難。”
“對對對,得去還愿吶。”高夫人急急站起:“我這就準備禮物,對了,徹兒,小神師喜歡什么?”
高遠徹表示不知道:“我就撞見她買點心,還是別人買了她給銀子,看上去也不像多喜歡。”
遇到小神師的詳細經過他也交待了。
高夫人瞪眼:“你給誰買的桂花糕?”
甜膩膩,她是不喜歡吃的,女兒也不喜歡,兒媳婦更不喜歡。
高遠徹只能表示沉默。
高夫人道了聲作孽,氣鼓鼓去準備了,先挑出不了錯的,見到真人再說。
高大哥提醒一句:“二弟大張旗鼓的進城,那賊人豈不是得了消息,不是要跑?我去捉他。”
高大人贊許:“我已經交待了人去抓人了。”
高大人見兒子沒事,也要走,得去找秦家交涉的,當然,兵馬司那里得先行感謝的,順便透些別的風聲出去,希望他秦家識趣自己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