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場證據,確鑿。
大理寺卿看袁英:“伯爺,您看這——”
袁英感覺臉都丟盡了,原以為這蠢婦有備而來,無論怎樣也是握了對方的把柄,誰知她——
他磨著牙逼自己擠出一點淚意:“大人莫怪,都是賤內因愛女慘死神志不清了,她今日來此,我也不知道的,我這就將人帶走。”
連連道歉,去拉劉氏,眼里的厲光像吃人。
“別拉我,你別動我,就是你!”劉氏掙扎起來,一邊推搡著袁英,一邊向郝靈高喊:“是你害了我的琳兒,我知道就是你,殺人償命,你得給我琳兒償命!”
又跳又叫,毫無儀態可言。
大理寺卿信了袁英的話,昌平伯夫人看上去的確神智不清了。
唉,又何必,再心痛自己女兒逝去也不能隨便攀咬無辜的人啊,這樣鬧,讓昌平伯府怎么在權貴圈里立足,不是還有個兒子嗎,怎不為兒子著想著想。
大概男人都理性,而女人放縱感性。
“袁夫人可要慎言。”郝靈滿面笑容,吐字清晰:“但凡害人,總要講究個動機,我與你女兒、與你、與你家,并不相識,以前也未曾見過,我有何動機害你女兒?”
她在笑!
她害死她的親妹子對著她這個親生母親笑!
狼心狗肺!
劉氏大腦失了控,吼叫:“你為何害她?你為何害她?因為你是我——”
啪——
極大的一聲,嚇眾人一跳。
袁英揮出的右胳膊在抖,整個人都在抖。
劉氏被他揮倒在地,臉朝下的伏著。
袁瑯叫了聲娘,急步過去將人翻過來半扶著。
眾人看得分明,劉氏左臉上巴掌印迅速浮出腫起,嘴角掛著一絲血。
大理寺卿一個哆嗦,昌平伯真男人啊,對發妻下這樣狠手,換成他——不想活了呢。
袁英半跪下來,警告劉氏也是警告袁瑯:“媛兒是以你親出嫡女身份出嫁,你叫破她的身份媛兒那里怎么解釋?欺君之罪,你個蠢婦要害一家人都去死嗎?”
瞪袁瑯:“管好你娘。”
劉氏被一巴掌打得恍恍惚惚,不,不是這樣的,不該這樣的,明明是自己生出來的孽障自己要她命她不該跪著奉上?
袁英深吸一口氣,收拾了表情,起來轉身沉痛致歉,說丟人現眼了讓各位看了這么一出鬧劇,跟大理寺卿道完歉,甚至轉向他們也賠了禮。
這次,他看見郝靈了。
此時袁元占了主導,袁英對上一雙沉靜無垢似含悲憫又似乎無悲無喜的眸子,心頭顫了顫。
剎那間,他心里有道聲音似在說,不該這樣的,一切不該這樣的。
他閉了閉眼,示意袁瑯扶著劉氏,再拱拱手,就欲離去。
袁元看著他們一行三人的背影,仿佛什么在遠去,又在拉扯。
郝靈是不會容許她被拉扯回去的,就在三人邁步欲出的那一刻,開口。
“袁伯爺,袁夫人,袁公子。”
三人不約而同頓住腳步,不約而同回過頭。
那明明該熟悉無比卻又陌生入骨的少女,笑容如云端。
“從今往后,再無瓜葛。”
“該你們的,給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