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第六感。
老將軍已經受不了了,這孫子,什么時候這么娘娘們們了?
命令:“站我后頭去,不然就出去。”
這是軍令。
衛弋苦如黃連,邁著沉重的步伐退開。
老將軍對郝靈和師婆婆一點頭,自己帶著孫子退后一步。
師婆婆已經沒臉看,胖丫頭抱著槍跟抱著大鯉魚似的,那嘴角哦,亮晶晶的,衛老頭好大的氣度敢給她。
喊她回魂:“開始吧。”
郝靈這會兒眼里心里只有長槍,好東西啊好東西,她就喜歡這股霸道勁兒,跟自己的精神力好配,嗚嗚,不想還行不行?
師婆婆一個白眼,出息,魂骨比這差?
郝靈:不一樣,都想要。
沉默的鹽阿郎開口:“郝靈?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他也發現了,郝靈一瞧見這土了吧唧的長棍子,眼里再沒別的了。
郝靈吸溜一口:“啊?啊,你在啊。”
鹽阿郎:“...”
眾人:“...”
衛弋拽拽老將軍的袖子,你看吧。
突然就不緊張了,鹽阿郎心想,為著這根棍子,她也不會讓自己出事。
小院子中間地面出現一個兩儀陣,微微藍色光圈里黑白魚兒轉動,鹽阿郎驚奇不已:“什么時候畫的?”
郝靈:“早養著了,平日里我走路時走出來的,來吧,躺進去吧。”
畫得很節省,黑白圈直徑正是他的身長。
鹽阿郎躺在中間,郝靈席地而坐在他身旁,長槍橫在膝頭。
師婆婆衛老將軍衛弋在圈外。
老將軍打量過院子:“這里倒不冷。”
嚴寒冬日滴水成冰,這小小一方世外桃源卻如暖春,站立良久也覺不著一絲涼意,穿著厚厚的衣裳不冷不熱,像在特意照顧著人似的。
老將軍法眼如炬:“這姑娘弄的?”
衛弋有氣無力哼了聲。
老將軍側頭看他一眼,出息。
“郝靈,我、我不想死。”事到臨頭,鹽阿郎還是非常緊張的。
郝靈道:“我在,你不會死。”
鹽阿郎握住她的手:“若是——讓你很難做,就算了吧。”
郝靈奇怪一眼:“想什么呢,你這對我來說是小問題。”
鹽阿郎笑笑,覺著她是在安慰自己,雙手交握,置于腹上。
郝靈:“等會兒,有些疼,記著,再疼也不能昏過去,你要馴服它們,只有戰勝它們,才能為你所用。”
鹽阿郎重重點頭。
郝靈:“放心,我會幫你的。”
怎么幫?
嗖,她拿出一根亮閃閃的針來,那針,比手掌都要長,比牙簽還要粗。
鹽阿郎兩眼發黑,這哪里是針,分明是錐子。
郝靈笑笑,將那針放在他耳朵邊,鹽阿郎便知道了,很好,自己敢昏,這針就朝自己人中扎。
要了命了。
郝靈的笑臉浮在他臉上,他看著她抬起手掠過他的嘴、他的鼻、他的眼,滾燙的溫度落在額間,猶如落下一團熱烈的火,那火,炸裂他的腦殼。
鹽阿郎眼睛大睜,熱汗滾滾而下,浸透頭發。
郝靈左手按著他額頭不放,右手抓起長槍向空中一拋,那長槍呼呼旋轉著飛起來,筆直定格在空中三秒鐘,忽的下墜,挾千軍萬馬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