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多蠢蠢欲動,日后就多后悔,那哪里是忙,那是忙成狗。
左西恍恍惚惚來到小院,恍恍惚惚進了去,恍恍惚惚走到兄弟倆屋子外頭一屁股坐下。
郝靈跟著他過來往旁邊蹲...不下,拉過凳子坐下。
“還沒回過神來呢?”郝靈抄著手看熱鬧。
這人挺好玩的,每次來絮絮叨絮絮叨說話多有意思。
左西長長嗯啊一聲,目光無焦距:“原來狀元郎才是我家小少爺,鹽阿郎是——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郝靈好奇:“你不是跟左相很久了?連你都不知道?”
左西好生郁悶,悶悶看她一眼:“我又不能進產房,他們在里頭換的。”
郝靈:“不怪你,他們是在遮蔽命格,你家左相是臣,肯定多承擔、多付出。”
左西搖搖頭:“可算下來還是鹽阿郎吃那么多苦。”
郝靈:“一切都是值得的。”問他:“你家左相什么章程?什么時候接狀元郎回去?我跟你透一聲,狀元郎要回去報仇的,怕你家要雞犬不寧了。”
中年漢子冷笑一聲:“有仇報仇,誰殺我娘,我殺誰全家。”
郝靈:“...那你家左相也不能幸免。”
左西:“唉,造化弄人啊。當年,要是大大方方娶進來——”
后頭的話他自己也覺著不可能,左夫人沒有大錯不能休,人娶進來,怕孩子都生不下來。
改口:“要是大人先遇見的——”
也不行,他家左相是啃嫩草的老牛,再早,那草還沒長出來呢。
最后只能道:“造化弄人。”
郝靈點點頭,可不是嘛,人玩不過天意,再次問:“你家左相什么章程?”
左西:“新賬舊賬一起算吧,還得看狀元郎的意思。”
這是等著狀元郎回去出氣呢。
郝靈道:“別嫌我多嘴啊,左夫人那么折騰也有左相的錯吧,她落不得好下場難免讓人對左相寒心。”
左西便臉對著她,笑了笑:“沒事,少爺們受了那么多苦,老爺被罵兩句又怎么樣,就算丟官——該給少爺的他也能給。”
郝靈忍不住笑,所以說這是個忠仆呢。
左西扭頭對關閉的房門小心的叫:“少爺,表少爺,我來聽你們差遣,你們想做什么咱就做,不怕哪個。”
屋里兄弟倆...
鹽阿郎:“這特么怎么回事。”他坦誠道:“原來,我沒想回左家,我跟著郝靈好好的,這就是我的家。老頭——左相老來,我也沒認他。雖然我不知道內情,但郝靈暗示過我,我娘沒有了...我就想,沒有娘要爹也沒什么意思,都這么大了,誰離著誰活不下去啊,欠他的我還銀子,以后我鹽阿郎只是鹽阿郎,逍遙自在怎么活都好。沒想到——”苦笑不已。
狀元郎很平靜,或許這便是文人和粗人的區別,鹽阿郎還在糾結不能接受呢,他已經在想日后布局。
他道:“我回左家,我要報仇。報仇后我就去西北。一則磨礪鍛煉,我的抱負在朝廷,我不會放棄。商家,應該有一筆錢,你拿著,你用得上。商家的家業我來運作,娘和小姨的遺志我來繼承。你——”
他的眼神很復雜:“你知道做回皇子你將要面對什么?不管你如何選,我都跟你站一起。”
鹽阿郎一愣,他真沒想過。
狀元郎已經走一看三:“瓊林宴上,五位皇子我都看過,都不如你,你若回去,那就爭一爭。”
他冷靜分析:“錢,咱有。人脈,我跟左家要。你與衛小將軍關系也不錯,這樣文武錢咱都有,怎么不能爭一爭。”
他笑:“我做你的前鋒,你做我的后盾,你做皇帝,我做大臣,等你當了皇帝,才能徹底把當年的仇干凈報掉。”
鹽阿郎張大了嘴。
不就認個爹,怎么就謀朝篡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