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能阻止她,誰都不能!
夜深,惠蘭小區三樓的某間屋子卻仍然亮著明燈。
一個留黑卷發,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她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手里捏著一把鉗子正張著嘴巴將里頭的牙齒拔下。
她不像別人拔牙時一臉痛苦,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平靜的不像是在拔牙。
嘴里的血從內蔓延,順著嘴角往下而流,與這血紅色的長裙融為一體。
一顆接著一顆的牙齒被她拔下丟在準備好的水里,血色浸染,那杯無色的涼白開也妖艷起來,配上里邊的牙齒,場景不由讓人毛骨悚然。
若不是因為被這些臭道士發現,她是不會用這種方法的。
被綁著的梁溪始終不明白女鬼這樣做用意何在。
“跟我走吧。”
走?
拿著鉗子的手微微一頓,女鬼繼續自己的動作。
她不會走的,在沒有達到自己目的之前,誰也不能讓她走。
“你一遍一遍的上這些人的身,一次又一次重復食齒之痛難道不會疼嗎?”
“那又如何?”女鬼轉過臉來,有那么片刻鼻青臉腫,再一看又是那副艷麗的模樣。
“你們不是一直在調查我的死因,想化解我的怨氣嗎?”女鬼起身,拉著她的椅子放在梁溪旁邊和她坐在一起。
女鬼:“怎樣?調查出來了嗎?”
梁溪沒答話,才一天的時間能查出什么東西,好不容易發現了點蛛絲馬跡就被她綁在這里了。
女鬼也不是要問她,“我是被他們請過來的。”
請過來?梁溪訝然,請過來不就意味著女鬼不是金倉市本地人,而是別的市區的?
怪不得沒有先例,原來女鬼壓根就沒在這個地方待過,而是被請來害人的!
多年來,她好久沒和人傾吐過心聲了。
女鬼也不在意梁溪是個想要抓她的道士:“我曾經有一段人人羨慕的婚姻,丈夫與我恩愛兩不疑,父母對我關心愛護。”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
七十年前,砧那市。
沈吟音穿著她昨日與母親去成衣鋪買的紅色梅花旗袍坐在屋內梳妝打扮。
今日可是她與黃先生的結婚紀念日,可不得慎重些?
描黛眉,畫紅唇,再用上貴安坊的腮紅和香油,配上這款式極好的、紅色的、繡著黑色梅花的旗袍,襯得她皮膚更加白皙,身材越是凹凸有致。
腹有詩書氣自華,沈吟音出身商賈自家,自小最不缺的就是錢,書更是少不了,況論她尤其喜歡看書。
正因如此,她才結識了現在的丈夫,黃永鴻。
黃永鴻出身普通,原是住在淇水湖旁的漁民之子,后來讀書后結識了些商戶,經營生意不久發達了后便帶著父母一同住在了自己所有財產買的別墅。
等和沈吟音結婚,他就留著自己的房子給父母,而自己則是住在了沈吟音父母給沈吟音購買的別墅內。
沈吟音不在乎這些,讀多了小說畫本的她對文人墨客的愛情十分向往。
黃永鴻十分有才華,她記得他剛追求自己那會兒寫了諸多情詩。
“鷺飛而上,鶯隨其下。清風拂面,湖水浮萍。念卿艷艷,勝這大好春景。”
“閑居家中,細柳鞭窗箜作響。提筆兩茫茫,手捏宣紙作飛燕,望以寄相思。”
……
這些情書并沒有把他濃重的愛意表達出來,但沈吟音看著就滿心歡喜。
這是他寫的,專門為自己寫的。
她把放在梳妝臺上鎖著的紅木匣子用鑰匙打開,手指摩擦紙面的質感。
一想到丈夫即將回來,這臉上是完全藏不住的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