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打完就拍手走人，頭都不回。
郭兵愣住，一股火氣從心間冒出直奔頭腦，“你有病吧？我不去找你不是分手是什么？看見我有新的女朋友你不舒服拆我臺是吧？”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手推著胡芃芃的肩膀。
胡芃芃本就是瘦瘦小小的一個女孩，加上對郭兵沒有防備，在他推第二下的時候直接摔倒在路邊的草坪，手立刻就劃開一道口子。
血紅的刺眼，胡芃芃沒有立即起來，而是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郭兵。
胡芃芃：“你知道我懷孕了嗎？”
“懷孕？”郭兵癟嘴笑了笑，毫不在意，“那就打掉。”
“打掉？孩子五個月你知道嗎？”胡芃芃給氣笑了，肚子里隱隱約約穿來的疼覺她也視作不知。
扶著旁邊的樹干站起，她踉蹌了幾步，“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郭兵翻了個白眼，他看著即將走來的人群，往后退了有一米遠：“怎么想不清楚？胡芃芃你是裝傻還是真的傻？兩個星期前我不跟你說了，沒事別來找我，話一定要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給你講出來才算數？”
她聲音抖得厲害，眼睛一眨，眼淚說掉就掉：“是。”
“得，”郭兵諷刺的看著她，“我們分手。”
“好。”人家絕情她也沒必要死纏爛打。
胡芃芃苦笑。
愛嗎？
肯定是愛的，還幻想著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
還渴望去登記結婚。
她甚至幻想過明年她二十歲到了法定結婚年齡就立馬去登記。
或許冰冰說的沒錯，郭兵不適合她。
一點都不適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宿舍的，只知道路上的人看著她的眼神。
有困惑，有驚訝，有同情，有恥笑，有上前給予幫助的，也有三三兩兩在她身后嬉笑的。
什么樣的都有，唯獨缺了一角。
“芃芃？”林冰冰徘徊在樓梯口很久了，“你……”
“冰冰——”胡芃芃嚎啕大哭。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林冰冰伸手抱住她，“沒事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的。”
她不知道胡芃芃經歷了什么導致她下半身全是血，她只知道胡芃芃現在需要她。
“唔——”
肚子疼得厲害，額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胡芃芃捂住肚子扶著墻壁，“我的孩子……”
孩子最終還是沒保住。
站在廁所的林冰冰雙手捧著一個紅色的，不過兩三根手指大小的胎兒。
五個月啊，再有兩個月存活的概率就會變大，再過五個月就會被生下來。
林冰冰心里很復雜，她是勸過胡芃芃把孩子打掉。
事情真正的發生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卻顯得很殘忍。
這可是一條生命。
“冰冰……”半躺在廁所一角的胡芃芃呼吸微弱，“冰冰……”
“你說。”林冰冰蹲下，側耳傾聽。
“我要他陪我……”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林冰冰驚訝抬頭：“芃芃，我……”
“我聽說沒能……沒能成功剩下的嬰兒會……會變成嬰靈……”
胡芃芃看著林冰冰手里的死胎，“幫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