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他做的本就心虛,萬一被人發掘出來,他這個組織也就經營不下去。
最重要的是,他想把這個事情隨著死去的人一起掩蓋在黃土之下。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既然人已經死了,那就是讓秘密跟隨死人一起死去。
朗斯低頭,覺得極其諷刺。
既然他害怕東窗事發,為什么還要做下這件事呢?
反正他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就算季嶼能挖掘到梁溪的資料,也不會查出任何關于梁溪生母生父的事情。
“老大有帶到電腦嗎?帶電腦的話,我就可以把梁溪的資料給調出來,讓您查看。”
明盞萱聽不明白他們在交談什么,但她覺得季嶼很陌生。
不論他之前做什么事都是不驕不躁,很有風度。
這會兒卻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為什么他對梁溪的身份如此在意,一刻也等不及?
她想要問,但不知如何問。
最后選擇沉默的站在一旁,低頭沉思。
董馮異跟著季嶼也有八、九年,他背地里和暗地里的模樣早就看的一清二楚,倒不意外。
“老大,那已經被當做抽獎禮品而送出去的扇子還要查下去嗎?”
“不用,明天我去看一下。”有些事情總是要看上一眼才能安下心的。
況且他想知道梁溪到底是不是他年輕時那位舊友的女兒。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朗斯不語,卻覺好笑。
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
季嶼也害怕遭報應吧。
做完要做的事,林州送梁月去梁溪的住處。
梁溪開門前正和白鶴吵架,一開門看見是自己姐姐后心情稍有緩和。
白鶴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什么,就借梁溪扇子看看不小心搞散架而已,誰知道扇子那么脆弱。
然后在梁溪訓斥他的時候反駁幾句。白鶴的觀念里,沒有他的話,這把扇子也不會到她手里,就算弄壞了又能怎么樣?
然而,不知道內情的白鶴壓根就不明白梁溪對于這把扇子有多么愛護,更不知道這把扇子對于涼鞋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因此便遭了災。
雖說扇子被修復了,白鶴也識趣的離開了,可梁溪就覺得不爽。
這會兒看見自己姐姐,梁溪當下就要分享扇子。
“姐,你看!”梁溪把扇子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給梁月看,“這就是爸爸的法器!”
梁月不語,伸手摸了摸扇柄,上方刻著一個“梁”字,小小的,不仔細看壓根就發現不了。
雖然字被磨的幾乎看不見,但她就是知道這里的字是“梁”字。
“八歲那年不懂事,覺得爸爸手里拿著的扇子很是好看,便想占為己有。后來趁著爸爸睡覺,我偷偷拿了一把小刻刀在扇柄上刻字,還沒將自己的名字刻完,便被父親發現,好一頓訓。”
梁溪有印象,“你還好意思說呢,當時讓我幫你去望風,說是要把這扇子悄悄偷來送給我,沒想到你居然抱著這種心思!”
說起舊時往事,梁月唇角彎了彎,年少之事久遠卻又難以忘記。
這一夜,兩姐妹盡是懷念少年往事。
小時候啊小時候,怎會生出要長大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