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叔平愣了一下,苦笑一聲,“其實不完全是,她一直想拜我為師,我沒答應,但她單方面一直叫我師父。”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廖叔平一臉感慨,“瑾安,你一直沒結婚?一直在找我?”
“是!”林瑾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緊張。
“師父,你們之間,是怎么回事兒?您這身份,林大夫怎么會找不到您?”蘇木好奇。
“其實我當時跟她說的身份是假的,連名字都是假的。”廖叔平老臉一紅,“瑾安,對不起,當時也是迫不得已,不想連累你。”
“我明白。”林瑾安卻是點點頭,“后來我想到了,知道當時您有苦衷,所以后來才一直在找您。”
“我們是在川省認識的。”廖叔平說道,“那時候我被人陷害,被下放到農村,也是那時候我認識了陸在川的爺爺。”
蘇木點頭,之前他說過。
“后來有一次進山遇到林瑾安,她被毒蛇咬了,昏迷不醒,是我救了她。”
林瑾安點頭,似乎也陷入了回憶,“那時候我家的成份不好,家里是地主,后來父母都死了,我一個人經常被人欺負,后來就躲到山里去,就在那時認識了他……”
“后來我就經常偷偷跑到山里去看她,幫她調養身體的同時也教她一些醫術。不過那時候我的身份很特殊,我怕連累了她,不敢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連名字都說的是假的。”
“那時候她說要拜我為師,我心里其實是愿意的,她很聰明,學東西很快,我很喜歡……”
林瑾安聽到這,臉一上紅,他說喜歡自己?
“可是當時礙于身份我一直沒有松口,當時那環境,就是親生父子、原配夫妻都有很多斷絕關系的,何況是師徒,我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她。”
“那時候我的成份也不好,談不上誰連累誰。”林瑾安苦笑。
其實那時候她對他早就不只是師徒情義,她也曾暗示過,可是廖叔平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故意裝糊涂,就是沒有理會。
她當時有點傷心又有點失望,可是對他的愛戀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后來有一天廖叔平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她很驚慌,以為他不要自己了。
她下山去找他,按他平時說的印象去村子里找,可是村里人卻說沒有一個叫“程平”的人,她就知道他可能用了化名。
村里人說以前倒是有一個很會看病的臭老九,但是已經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不知道他的真名,全國這么大,根本不知道去哪兒找他。
可是她沒有怪他,她知道那個年代他一定有苦衷,所以之后她走遍全國也要找到他。
“那時候,其實是一個領導重病,突然急召我回去。”廖叔平說道,“等治好那個領導已經過了幾個月,我再回去找你,你已經不在那兒了。”
“你去找過我?”林瑾安很意外,她還以為他把自己忘了。
廖叔平臉上羞赧,“后來我平反了,覺得自己不會連累你,就想接你出來過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一輩子呆在山里。誰知道卻錯過了……”
“是我不對,不過當時走得太急,我根本來不及通知你,而且領導的事也是保密的,我不敢說出去……”廖叔平說道。
林瑾安眼圈有點紅,但心里的大石卻落了地,她就知道廖叔平不是故意拋下自己不管的,一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