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陽自顧說著,然后聽到真谷突然來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下意識應了一聲“哪個他誰”
真谷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對方,“你剛才說我最后任命的那個土地神。”
“啥她你不會開玩笑吧”真陽脫口而出。
其實仔細回憶一下,那個土地神所表現出來的職業素養還是湊合的,至少打破了一些窠臼,并保持了天道最基本的原則。
但總歸是時間太短了啊,而且,天庭里還有那么多守舊的,最討厭最喜歡打壓的便是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誰要是敢動他們的蛋糕,那定然是一場天翻地覆。
更何況在那個神職體系瀕臨崩潰的小世界里,各種妖魔鬼怪橫行,她的那點神力能自保就不錯了。
所以,他覺得那個小小土地神能在那樣的環境中活下來就不錯了。
真谷此刻卻是越來越篤定,“就像你說的那樣,她并不是一個遵循守舊的神。還只是一個當了才幾年的小小土地神,便能撬動天庭的那些頑固派,甚至是在規則之下他們都拿她沒辦法,這難道不說明她可能真的具有當神祇的天賦。”
真陽卻并不認同,“要知道她差點就被那些人捋掉神職了,你也背著為她頂罪的名頭來這里的。”
真谷嘴角浮起一抹淺笑,“雖說曾經我在制定凡人世界與神祇之間關系的時候,的確留下了這樣一個活扣,就是不想讓神祇在小世界無法無天。而是讓他們在守護生靈的時候也同時心懷對生命的敬畏以及認知到自己與普通生靈之間是相輔相成的關系。但作為普通生靈相對而言他們的意志力較為薄弱,最容易被蠱惑,甚至為了一些東西而寧愿做出犧牲自我的舉動,所以,我給了他們彈劾神祇的權利,需要他們付出沉重代價的同時,最終決定仍舊在天庭,在規則之石上。”
“所以,即便是下方生命是解里有人不惜付出巨大代價彈劾神祇,以及天庭也有人故意從晶璧上斷章取義,但是他們最后將決議輸入規則之石時,仍舊是通過規則之石去統籌判定。簡單來說就是,人們可以片面,但規則之石仍舊以這個神的所作所為,以及人皇的所有功績和背景來評判這個彈劾的可信度,最后只有規則之石才能收走神明手中的神牌。”
真陽以前對這些并不留意,只是看天庭某些神仙尸位素餐,就像蛀蟲一樣不斷破壞天庭的秩序,因為維護和管理日常事務的執事團的腐化,讓規則之石更像一個擺設。
他帶著一絲疑惑問道“可為什么之前那些仙家仍舊彈劾掉很多神明要不然他們在天庭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威信,那些神明不可能那么忌憚他們。”
真谷道“你注意到沒,那些被捋掉神職的,幾乎都是被接替,也就是說,是天庭派遣神明或者仙人拿著天庭律令,讓他們交出神牌。真正被規則之石收回的寥寥無幾。”
神明在小世界的普通生命面前的確有一定特權,但并不是無限,當他們的功德為負,即便沒有人彈劾,甚至還有無數既得利益者去歌功頌德,也會被規則之石直接收回神牌。
真陽有種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天庭上那些神明的確可以通過規則之石斷章取義,甚至通過這個來獲得敕令,并且這個敕令也具有一定的效力,但它的威力僅限于對方自己主動交出神牌,而不能強行奪取。若是那土地神堅持不交出神牌,他們也無可奈何”
關鍵是,天庭除了鉆規則空子,他們最大的限制是不能隨便進入小世界制裁地方小神。
真谷點點頭,“沒錯。所以,實際上那些仙家就是虛張聲勢。只能嚇到那些會被嚇倒的小神。”
世界要穩定,并不是一味的“善良”就行,不需要迂腐和軟弱,所以天庭仙家那樣也算是一種大浪淘沙吧。
真陽定定地看著真谷,突然間,他有種再次認識了這個老伙計一般。
以前覺得真谷放手玉蘭天庭,甚至眼睜睜看著一些弊端存在,眼睜睜看著那些蛀蟲越來越囂張,甚至算計到他們頭上來了。
可他卻始終低調,甚至是任由被耍弄。
現在看來,他這是在布一盤大棋啊。
他已經發現當初留下仙根存在的隱患,但,一個個去除不僅麻煩,而且有些還在萌芽,或許功德值還有好多,怎么除
強行捋掉那就是自我否認自己世界的規則了,一旦做,世界不用別人攻打自己就會崩潰。
所以,那就任由他們作。
就像一個毒瘡,必須等它“熟了”才能動手。
真陽莫名感覺到一陣心悸,“萬一,那些家伙最后想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