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書其實知道身后的人正是展澈,可她偏要故意這樣說,甚至說完還裝模作樣地要去拿針線,好像真的要在這里刺繡一般。
“沈三姑奶奶!你耍起潑來難道就只會這一招么?”
展澈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真不知道當初是怎么想的,會去招惹這樣活祖宗回來氣自己。
“展少這話從何說起?我何時撒過潑了?我既入了股馨和繡莊,當然得需出點力,要不然白拿分紅多不好意思啊!”
沈錦書氣哼哼的搓著手,實在是冷的狠了,不然她也不會在展澈面前顯露出半分,被凍得受不了的“弱”態。
展澈卻被沈錦書弄得沒了脾氣,當初自己一時之言想不到今天被她拿來攻擊自己。
這叫不叫作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沉默了半響,這才軟了口氣好言相勸:
“沈三姑奶奶,你這風寒才好沒多久,是否還要再喝幾天的苦藥才痛快?!”
沈錦書相互揉搓著雙手,牙齒咯咯咯地上下打顫個不停,可就還是犟著性子不肯低頭。
展澈拿沈錦書實在沒有辦法,一把抓起她的雙手塞進自己暖和的斗篷里取暖,閉了閉眼睛最終“屈服”說道:
“沒見過比你更倔的人,你既要聽豐裕園的事我便與你聽,不過,你得先隨我進屋!”
只要展澈松口,沈錦書認為一切都好說,也就無視展澈之前猛浪的舉動,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進了書房。
一進書房的沈錦書迫不及待地搬了把椅子靠近火爐邊上坐了下來,舒服喟嘆了一聲,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展澈看沈錦書急不可耐的模樣,不覺搖搖頭,故意拿去毛筆批閱著桌上的賬目。
“告訴我,豐裕園到底隱藏什么秘密?”
沈錦書見展澈沒有要說的意思,一下子便有種被耍的感覺,一掌直接橫在賬冊的頁面上,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不容許他有半分的躲閃。
展澈無奈,只好放下手中批閱賬目的毛筆,細思條理和沈錦書擺事實講道理,分析分析豐裕園的利害關系。
“錦書,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好奇心足以殺死你這只難訓的小野貓?
有些事不是不想對你說,而是豐裕園現在非常危險,不是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能參與進去的。
可明白?”
“不明白,我一點也不明白,豐裕園是我父親的故居,能會有什么危險?”
此刻的沈錦書哪里能聽得進去這些,只見她皺了皺眉頭:
“就算是有危險,可那是畢竟是我父親住過的地方,你又豈能明白我內心有多痛?
父親到底是怎么死的?豐裕園謠言種種,孰真孰假?”
沈錦書一股腦兒想把要說的,要問的全給咆哮出來。
吼完之后的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直接就這么蹲在地上雙手環抱著頭,猶如受傷的貓似的。用眼淚清洗著自己的傷口。
“豐裕園藏了東西!”
展澈知道有些事終究是瞞不過沈錦書,嗒吧嗒吧地抽了幾口旱煙,這才悠悠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