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醫峰乃是人間奇山,不僅是因為其山峰纖細秀麗之絕,山勢陡峭之險,更是因為此地遍布奇珍異草,是多少從醫者心中的圣地!
只是圣醫峰地勢復雜,入口極難尋找,又被圣醫峰上的醫者刻意掩蓋蹤跡,若非自己人,幾乎無跡可尋。
圣醫峰山下的小溪旁,有一山間小筑,院子用竹籬笆圍起半人高,自然長滿了花草。
蟲鳥相聞,溪水潺潺,風吹影動,真是好生愜意!
景清歡窩在樹下的搖椅里,拿一方帕子蓋著臉,整個人都很放松。
“瑤兒,師父這兒住著舒服嗎?”
景清歡拿下帕子,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實在是太愜意了!”
足以讓她不去想那些事。
“那就好,師父很久沒見你了,這次來就不要走了。”姜懷云笑道。
“我還以為師父要趕我走呢!”景清歡擰了擰帕子。
“怎么會呢,凌掌門不在的這些日子,姜掌門一直念叨您呢!”一個和彤兒年紀相仿的女子端著果盤和小桌走出來,放在兩人中間。
景清歡看著小桌上精致的果盤,笑道:“還是舒云貼心,我正想吃這個呢!”
“這還不容易,屬下每天做給凌掌門吃!”
姜懷云無奈的笑道:“瞧這丫頭都高興成什么樣子了,瑤兒一回來,大家就好像看不見我似的!”
“師父別胡說,來,瑤兒喂您,啊——”景清歡拿竹簽扎了一塊水果放到姜懷云嘴里,和舒云笑成一團。
“凌掌門,這次怎么不帶彤兒來?”舒云忽然問道。
姜懷云看了她一眼,舒云自知失言。
“她犯了點錯,不過我也沒罰她,你不用擔心。”景清歡也不避諱,彤兒雖然是相府的丫鬟,但是自她和舒云自小一塊習武,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姜懷云示意舒云退下。
“師父,其實我知道我逃不掉,也怪不了父親,但是一想到父親利用我,我就過去心中的那道坎!”
“世間事本就沒有那么純粹,現在你知道逃不掉,準備如何呢?”姜懷云倒了兩杯涼茶,遞過來一杯。
景清歡釋懷一笑,“自然只能解決了。”
她這幾天不過是來疏散心情的,現在她準備好了。
“瑤兒,你現在嫁人了,你夫家那邊你準備如何?”姜懷云目光里閃過一道明晰的光——可能到現在為止,瑤兒還沒弄明白,她逃的到底只是景相對她的所作所為,還是說也有她夫家對她欺瞞利用?
景清歡目光沉靜,她想過這個問題。父親和她血脈相連,是分割不開來的,而梁徹,他,他和她沒有什么過深的牽絆,不過一塊玉牌而已,等她還了,他們就做一旨婚約的陌生人吧!
“瑤兒,你若是不想見你父親,大可以回鎮國候府去,為什么要來我這兒呢?你現在可是鎮國侯府的二少夫人,“久居娘家”不歸,必不是上策。”姜懷云忽然問道。
“我也不想見梁徹。”景清歡老實的回答。
“為什么不想見呢?你不是決定和他做陌生人了嗎?一個陌生人,有什么不可以見的?”姜懷云漫不經心的問道。
“我……”景清歡忽然意識到,她是在賭氣,她已經這么在意他了嗎?
景清歡看著姜懷云,委屈的說道:“師父,你怎么幫外人?”
姜懷云慈愛的笑道:“我分明是在讓你看清自己的心。瑤兒,師父是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他能讓你喜歡上他,說明他的品行不錯,也許他和你父親一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你親口問過他嗎?”
景清歡搖了搖頭,當初她猜出父親布局利用她時,尚且給了父親解釋的機會,可是同樣的機會她卻沒有給梁徹,確實不公平。
姜懷云從衣袖里掏出一張紙條。
景清歡打開一看,竟然是鎮國候夫人的行蹤——按照時間推算,在她走后第二天鎮國侯夫人就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