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輕就那樣倒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他感覺自己如果再不活動一下可能會被凍死在這里。他艱難的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連動一下四肢都異常困難。
“翀兒,翀兒。”他叫起了守在門外的莫翀。
莫翀聽到那個蒼老無力的聲音,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爾后那聲音又不斷地從殿內傳來,他才確定是師父在叫自己。
他懷著復雜的心情推門而入,然而當他看到地上躺著的賀之輕時,所有的心緒只剩下了震驚與害怕。
他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然后扶賀之輕坐起,發現賀之輕渾身冰涼,滿面冰霜,本黑中帶紫的頭發已然是紫中帶白,更為嚴重的是他的四肢已經被凍僵。
“師父!”莫翀擔憂的叫道,心想師父可是已達圣域中階的強者,怎么會在這冰壁殿中被凍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快扶師父回房。”賀之輕虛弱而無力的說道。
莫翀將賀之輕用力地扶了起來,可是他雙腳已僵,而且雙腿也已開始僵硬,根本無法行走。
莫翀沒有多想,也沒再做更多的耽擱,而是將賀之輕背了起來,就像背著一個老人一樣走出了冰壁殿。
溫暖的房間里,莫翀不停地為賀之輕揉搓著被凍僵了的部位,而此時他已發現師父體內已毫無真氣和靈力,甚至氣息要比普通老人還要虛弱,他震驚又恐慌不已。
“師父,您?……”他忍不住地問了出來。
賀之輕此時感覺舒服了很多,滿面的冰色也已漸緩過來,他虛弱的說道:“翀兒,可還記得去冰壁殿前的話?”
莫翀輕輕點頭,賀之輕又繼續說道:“我已探得光影之力的所在,只是師父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他看著莫翀無不震驚的眼神,又說道:“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你把光影之力奪取過來,師父很快就可以成為天下最強的人,到時候什么鐘離殤、姒康,哪怕是極北之地的狄歷族,師父也能一起鏟平。”
莫翀依舊無法理解賀之輕,也或許是對光影之力并不信任。總之他無法理解賀之輕為了得到那種力量而失掉了自己一身的修為,而且還那么篤定他一定會奪取到光影之力!
他不理解,但是他還是會去執行師父的命令,不僅是報答師父的養育和教導之恩,也是對他的感激與敬佩。如果是他即便是到了師父的年紀也定是做不到如此的。
“師父,弟子隨時都已準備好出發,只是那光影之力在何地?又怎么取之?”莫翀問道。
賀之輕此刻的臉色浮出一絲笑意,轉而說道:“沒想到上天也會助我,光影之力竟然降落在了一個嬰兒身上,依時間算,到現在那嬰兒不過剛五歲孩提。若能將她帶得天臺峰那是最好不過,若不能,則將其鮮血抽干帶回。”
莫翀猛的打了一個激靈,他知道師父脾氣暴躁,做事決絕,但沒想到對于一個孩子也是如此狠辣。
賀之輕將一切看在眼中,濃眉微蹙,瞬即展開又道:“翀兒,師父為此可是付出了一身的修為。若沒有那光影之力,以后也只能是茍延殘喘的度過不多的余生了。你心思謹慎,又有悲憫之心,這固然是好,可是思慮太多,悲憫太多,則會太優柔。大丈夫即要做一番大事,就不能有悲憫之心,行事要果斷,要足夠的決絕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弟子謹遵教誨。”莫翀俯首恭敬的說道,心里雖然暫時無法接受,但是他知道必須要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