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離開,小院恢復安靜。
就連狗子都不發出叫聲。
宋時初正打算趁著太陽正好,回房間睡一覺,突然外面跑進來一個手臂帶著大片紋身,瞧著肌肉一塊塊的,大秋天的還穿著沒袖子短打的人。
跑進來就是一陣大喘氣。
他護著墻使勁兒呼吸說道:“不好了,大娘子,車行那邊出事兒了,咱們掌柜跟人打起來了,要見官了。”
“什么?”宋時初的瞌睡蟲全都跑了。
車行的掌柜她不喜歡也不厭煩。
不會有太過的感情。
但是車行到底是宋赟的產業。
宋赟跟項江攪和一起,顧景垣也是知道的,他都沒有阻止,宋時初自然也不會阻止。
現在項江那邊出了問題,她是可以不去,但是車行沒了,難過的是誰?還不是親親兒子。
而且……
顧景垣的仇已經報了,此刻的繼王妃日子很慘淡,她曾經見過一次,吃不好睡不好,神經衰弱還有些敏.感。
這種情況算是生不如死了,只要顧景垣樂意,她就會死的神不住鬼不覺。
至于項江,出生就被抱走了,沒有跟繼王妃有一日的相處,這就足夠了。
宋時初往外走去。
顧景垣也往外走去。
不過兩個人離開的方向不是很相同。
顧景垣回到顧家的家廟,將里面的女人帶了出來。
繼王妃形容極為粗糙,烏黑的頭發仿佛失去光澤跟營養一般,變成了枯黃色,往日保養很好的手指也在天天砍柴的折磨下出現一層厚厚的繭子,燒火做飯更是她的日常。
灶房都不會用的人,差點將自己手給燒傷
長長的指甲被折斷!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在家廟這個鬼地方,繼王妃感覺到生活的恐怖。
時不時想要逃離,然而家廟那邊的人都是顧景垣尋這專門的人看守,若是連繼王妃這樣的人都看不住,那些人就應該死在訓練里。
不該出現在陽光之下。
手里的安慰解散,各自有了白日里的身份。
若是不珍惜的話……
顧景垣帶著繼王妃看著車行那邊的爭斗。
原因也簡單,顧景修手里越是沒錢,就越想要一些稀罕的東西,來掩蓋自己的窮酸。
現在自行車車行在京城比較紅火,一些紈绔跟有錢的人,都會弄一輛自己騎著用,甚至還有一些喜歡標新立異的人騎著去上朝。
導致這會兒的人都以有三輪車為榮。
作為沒有三輪車的人,顧景修自然被人嘲笑了。
沒辦法下朝以后就來三輪車車行,準備買上一輛比較好用的車。
但是……手里拮據的人,顧景修拿不出來錢來。
看見車以后,走到項江身邊表示手里沒錢,想要賒欠一下,用的還是靖王府的名義,若是其他人這般,項江為了跟京城的官僚打好關系,自然是想賒欠就賒欠了,但是靖王府的人……
項江本來從骨子里對這個地方就有一種厭惡。
看見顧景修的時候,更是從頭發絲就開始厭惡,直接不允許賒欠。
顧景修覺得自己被差別對待了。
于是就有了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