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后那抹殘陽落山,當最后一只倦鳥歸巢。
就在賀三刀的望遠鏡里,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漆黑的線。
“所有單位主意,敵軍已至,全部給老子提起精神來,準備戰斗!”
隨著賀三刀一聲令下,整個城墻上頓時忙碌了起來。
“通知各部,哪怕戰至最后的一兵一卒,也務必守住這城墻五日!”
“告訴所有的將士,別特么怕死!十八年后老子們又是一條好漢!”
“告訴他們,他們是大夏的兵,哪怕戰死,他們的家屬也將得到一筆不菲的撫恤!他們的孩子或者父母將由大夏贍養!”
“告訴他們,大夏的兵……沒有孬種!”
這些話傳了下去,聽在遼朝的兵的耳朵里仿佛天方夜譚。
“這是真的么?”
“他怕是誆我們的吧?”
“你們知道個屁!大夏真的是這樣,哪怕死了國家也會給我們立碑存名讓后人祭拜!”
“所以你們知道大夏的兵為啥那么厲害了么?他們打仗沒有后顧之憂,國家就是他們堅強的后盾,哪里像咱們遼朝,就特么的是炮灰。”
“……”
在崔月明的刻意布置之下,大夏的政策漸漸在這些遼兵的嘴里傳遍開來。
那些遼兵們從不信到半信半疑到……沒有機會再去思考,因為敵人已經來了。
黑壓壓的敵軍其中十萬穿著和大夏士兵差不多的明亮鎧甲,他們站在最前面,想來是攻城的主力。
崔月明一直舉著望遠鏡在仔細的尋找,然而……他沒有在這敵陣的前面看見蘇長生。
這樣的一場大仗,蘇長生難道沒有來親自指揮?
他去了哪里?
崔月明忽然升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陛下的旅游團已經到了敕勒川,陛下沒有隱瞞行蹤,蘇長生莫非是……?
陛下身邊有北望川,有寧思顏,還有徐新顏,這就是三個圣階,蘇長生哪怕有三頭六臂也沒可能打得過三個圣階。
他究竟去了哪里?他想要干什么?
崔月明放下了望遠鏡,快速的寫了一張小紙條,放飛了一只信鴿,無論如何,事涉陛下安危,這可大意不得。
……
袁彪依舊統領著他的十萬城衛軍,此刻他看著城外那黑壓壓肅然而立的大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特么的,能守得住么?
他咽了一口唾沫,這才降了大夏,難道、難道這么快又要被雷霆軍給滅了?
這大定府短短一日的時間就已經換過了主人,莫非這又要換了?
該如何是好?
就在他惴惴不安之際,一個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嚇得袁彪一哆嗦,回頭一瞧,賀三刀。
“怕了?”
袁彪抿了抿嘴唇,賀三刀笑道:“怕很正常,不是老子瞧不起你們,敵人比咱們多,這在大夏陸軍的眼里就不是個事。”
“來來來,我讓你瞧瞧海軍陸戰隊的厲害,你看看下面那群二貨,你覺得看誰不順眼告訴我。”
袁彪就弄不明白賀三刀是啥意思了,他戰戰兢兢的隨意一指,“站在最前面的那家伙!”
“好,你看好了!”
接著袁彪就看見賀三刀從背上取下了一把槍。
這是不同于燧發槍的毛瑟步槍,賀三刀就這樣站著端起了槍,這里距離那名將軍模樣的敵人大致四百米,遠遠超過了燧發槍的射程。
賀三刀瞄準了那將軍,那人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死亡凝視,他舉起望遠鏡轉頭就向賀三刀這里看了過來——
然后他裂開嘴一笑,還搖了搖頭,心想那人也是狂妄,他正要放下望遠鏡,瞳孔卻陡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