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當事人的何守方聽了,卻不怎么入耳了,一時之間面色陰晴不定,不知作何感想。
這時候那荻剛終于得空跑到其身后,教唆罵道:“大人,就是這死瘸子,殺了我們好幾個弟兄,大人不要跟他廢話,快快弄死他!”
未成想何守方回身就是一掌,直接打在了荻剛的額頭上,甚至胡憂和崔煥章隔的老遠都聽到了清晰的骨裂聲。
那倒霉的荻剛,腦袋如同爆炸的西瓜一般,血漿四射,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氣絕身亡。
何守方從懷里抽出白色刺繡著蛟龍圖騰的手帕,仔細的擦了擦迸濺到手上的血跡,這才丟下手帕,一臉厭惡的說道:“廢物,你在教我做事?”
隨后猛的一腳將荻剛的尸體踢進了赤帶河中。
他這般操作,頓時嚇的那幫原本也想湊過來的校尉們躊躇不前,進退兩難。
何守方一巴掌拍死了荻剛,隨后才轉回身來,又恢復了那副和顏悅色的表情道:
“怎么樣崔煥章,本官是真的很欣賞你,似這種廢物,怎么比的上你這般猛將!”
“還有那邊那個使長槍的,你教出來的?同樣很不錯!若是你答應,那你從今往后便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去你娘的一人之上,你這狗賊,想造反當皇帝不成?”崔煥章終于動了,實際他不是傻子,同樣看出來了這何守方氣勢驚人。
方才不斷跟其說話,實則是暗中蓄力,不知為何雖然他這次因禍得福,實力大進,卻總有一種莫名的預感,仿佛根本不是其對手。
不過他性格就是如此,打不打得過,不打怎么知道,讓他灰溜溜逃命,他是怎么都不愿的。
到了這時候,崔煥章也終于提起全身勁氣灌注到蕩妖劍之中,此刻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一切感官似乎都不存在了。
他的眼中,唯何守方一人爾。
自從瘸腿之后,崔煥章從來沒有一刻似這樣強大過,他只覺得渾身勁氣不吐不快,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值。
忽然,他動了,只見他猛的一竄,嘭的一聲煙塵四濺,身隨劍走,仿佛化作了一道無形的影子一般,眨眼間便跨越了數丈的距離,沖到了何守方前方。
崔煥章甚至已經幻想出來,那種劍尖入肉的熟悉感,那種手刃仇敵的舒爽。
不過,下一秒,他怔住了,不只是他,連同胡憂才內,同樣沒有料到。
只見那何守方不慌不忙,一直到劍尖堪堪刺到他咽喉時,才抬起了手,伸出了二指,非常自然的鉗住了崔煥章的劍尖。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的手根本就沒有動過,崔煥章自己提劍送上門來的一般和諧。
崔煥章大驚,只覺得手中劍仿佛被鐵箍鎖住了一般,根本抽不動,劍上灌注的勁氣,更是如同泥牛入海,浪花也沒翻起來半點。
何守方咧嘴一笑,猛的二指發力,崔煥章頓覺一股大力襲來,竟然再也握不住劍柄,被其凌空甩飛了數丈。
何守方看了看手里的七品蕩妖劍,忽的自嘲一笑道:
“我為大安出生入死,立功無數,可大安呢?又是怎么對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