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譜算作你家救命之禮,還是你的拜師之禮?”沈元景又問。
林平之不敢起身,連忙答道:“劍譜怎能抵得上師父恩情只萬一!”他略微猜出沈元景問這話的目的,偏轉身子,朝著王家人說道:“辟邪劍譜是我父親送與師父的。他與我均資質低下,難以學會這門劍法,又擔心懷璧其罪,是以誠心懇求,師父才接過這樁麻煩事。”
王元霸喝到:“胡鬧!你父親也是糊涂,受青城派打擊也不知找岳家撐腰。你們參悟不透,不是還有老夫么,怎么去麻煩外人?你還小,退一邊去,此事由老夫做主!”
林平之又要說話,沈元景按住他的肩膀,一把提起來,說道:“王前輩,既然話已說盡,就此告辭吧!”
“哼”王元霸說道:“且慢。我與平之祖父乃是故交,他兒又是我婿,臨終前托付于我,要照顧他一家上下。如今震南行事如此荒唐,我自然要替仲雄兄管教一下。沈師侄,把辟邪劍譜交出來罷,我即刻修書找震南問罪!”
門外站著的家丁又都沖了進來,林平之頓時臉都氣白了,心想:“原來外祖父是覬覦辟邪劍法,怪不得一個多月了也不肯放我走,今天更是把我軟禁。怪不得舅舅們說話遮遮掩掩,表哥們又非要和我切磋辟邪劍法,都不過是別有所圖罷了。”
他不由得慶幸當初是被沈元景救了,若真落入王家,也不定比落入青城派手里好多少,想到這里,他心里暗嘆:“外祖父一言不合就要動手,要是讓母親知道,不知道該多傷心!”
沈元景看到被人圍住,反倒坐回了位子上。高根明和英白羅抽出劍來,兩方對峙。
王元霸說道:“沈師侄,你真的不肯交出劍譜?”高根明笑道:“王前輩這是軟的不行,要硬搶了?”他轉頭跟英白羅說道:“英師弟,我倆可要加把勁啊,給二師兄訓了這么多時候,不要替他丟臉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王伯奮冷哼一聲,說道:“上!”
高根明和英白羅平日就練功勤快,又隨著沈元景出行了兩三個月,受了不少指點,兩人專攻希夷劍法,一快一靈,抽劍殺入持刀家丁中間,不過十幾招過后,就殺傷了半數家丁。
林平之在一旁看得大為震動,心想:“這些家丁身形高大,招數不凡,還要超過我福威鏢局許多鏢頭,換做之前,我單對單也不敵,可兩位師叔如砍瓜切菜一般。我原以為華山派劍法也就一般,如師父和大師伯天資高,才能有此成就,卻是我想岔了。”
王伯奮、王仲強見轉眼之間,家丁死傷大半,頓時抽出長刀,加入戰圈。這兩人乃是鄂豫一帶也甚有名頭,武功自然不凡,高根明和英白羅立刻落在了下風。
林平之看得著急,但苦無兵刃,便對曲非煙說道:“師妹,借你的劍一用。”
“用我的吧!”沈元景抽出長劍,丟了過去。林平之接住,就要加入戰圈,他不欲和兩位舅舅為敵,便找上了家丁,幾招過后,竟也刺死一人,當下信心大增。
他本待再挑上一個,那邊王家駒舉刀架住他的長劍,說道:“表弟,既然你執迷不悟,就讓做表哥的打醒你吧!”
林平之前些天他用辟邪劍法和王家駒切磋,連輸三場,當下打起十二分精神,“花開見佛”、“群邪辟易”、“鍾馗抉目”等辟邪劍招使出,不過三四十招,依然是被王家駒殺得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