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在任我行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任我行哈哈大笑,震得房梁微動,瓦片亂跳,道:“這便是華山這一代的弟子么?果然生得一副好皮囊!”
黃鐘公聽他功力如此深厚,更覺難以抵抗,急切的望著沈元景,悔恨自己做事不周,害了知交。
沈元景從任我行笑聲中感到細微不諧,知他傷勢仍然嚴峻,心里也有些得意自己神來之筆,說道:“哦,原來這位就是任我行教主,晚輩還以為早就去世了。”
“老夫好得很!”任我行見他輕慢,臉色變沉,說道:“華山派還是岳不群那個偽君子做掌門么?你這小子,倒裝得有他幾分模樣。”
“我師父‘君子劍’之名江湖人皆推重,敝派又上下一心,無人行逆,掌門的位置他老人家想坐多久就是多久,難道還有誰會趕他下來不成?”
“小子找死!”任我行聽得這一番諷刺,頓時大怒,身子一晃,欺到沈元景身前,左手疾探,向他咽喉中抓去。
沈元景吃過一次虧,早就有了防備,劍光一閃,直取任我行心口。劍長再加臂長,若是任我行強行攻上,必定會先中劍。
任我行身子微動,左手仍是不變,右手捏著手指伸出,彈向沈元景的長劍,倘若彈中,這劍就要偏到一邊了。
沈元景運轉手腕,長劍偏斜了幾分,劍刃對準任我行的右手手指,劍尖撩向任我行左腋。就算任我行調整右手方向一指彈中,沈元景的長劍也能順勢砍下他的左胳膊。
任我行一招拿不下來,只得后退,臉色更沉,問道:“你這劍法是誰傳的?諒岳不群也無如此本領。”
沈元景卻不回答,說道:“前輩久不履江湖,這武功沒見得練到多高明,見識也還停留在十二年前了。”
黃鐘公三人見他逼退任我行,都有些不敢置信,又見他一再撩撥,臉上俱都現出擔心。
果然任我行氣得臉色發紅,說聲:“好!好!好!讓我看看你華山劍法有多了不起!”然后又撲了過來。
這次他雙掌齊發,俱都攻向沈元景胸口。沈元景瞧出他這招看似隨意,其實變化多端,無論從那邊出劍,任我行都能一手纏住,一手擊出。
可他劍法為天下絕頂,即便不如風清揚老練,也要見識更加廣博,右手下沉,劍身躺平,斜著往上刺,劍尖忽左忽右。
任我行也看不出他的劍是要點向哪邊的手腕,亦或是直刺胸口,只得雙掌回轉,先行守御,破了這招,然后說了聲:“好劍法!”
這幾招兔起鶻落,看得廳內幾人是眼花繚亂。任我行這才收起了輕視,使出全力。他掌法甚是質樸,出掌收掌,似乎顯得頗為窒滯生硬,似拙實巧,一有機會,便動如閃電,雷霆萬鈞。
沈元景掌法上造詣不差,獨孤九劍中“破掌式”使得有模有樣,劍法疾變,一會攻左肩,一會攻下腰,一劍也不回撤,招招都是以攻代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