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仁見重劍劈砍而至,抬起扁擔往上一擋,只聽“當”的一聲,兩件兵器撞到了一起,他身子猛的一抖,雙臂發麻,心里暗道:“好大的力氣。”
正待反擊,卻不料這招的慢,一則是為蓄力,二來勁道前赴后繼,連綿不絕。他才剛鼓起力氣,就從兵刃交接處又傳來一股大力,震得右胳膊發麻脫手,拿不住扁擔,落了下來。
郭靖練成這門劍法后,并未與人爭斗過,還道他有什么后招,又是一劍“秋風吹木葉”,由下往上撩動。這招劍法看似輕柔,實則強大而又迅捷。
南希仁暗暗叫苦,左手勉強抬起扁擔往上一擱,就聽得“梆”的一聲,虎口迸裂,再也拿捏不住,扁擔沖天飛起。
郭靖提著劍茫然不知所措,只看著那扁擔打著旋兒飛起十多丈高,又掉落下來,幾人連忙閃開,只聽得到“梆啷梆啷”的響了兩下,過去一看,竟然彎成了弧形。
幾人對視一眼,俱都駭然,如何也料不到,他竟然兩招就打敗了南希仁。全金發咽了口水,心里暗自慶幸,剛才沒強拉著他用兵器。
連柯鎮惡都說不出話來,過得一會,朱聰才說道:“靖兒,想不到你的功夫這樣強了。”
郭靖“啊”的一聲,才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弟子該死,收不住手,傷了四師父。”
南希仁捂著左手,扯出一絲笑容,說道:“快快起來,你能夠青出于藍,我高興還來不及,何罪之有?”
郭靖的功夫江南七怪是十分熟悉的,如今距離上次分別,不到半年功夫,已然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幾人再看向沈元景時,眼神全然不同,都帶著敬重。連他稍顯稚嫩的面孔,也讓人覺著是如梁子翁一般,駐顏有術。
全金發感嘆道:“想不到靖兒都勝過我們了,這一轉眼也都十幾年了。”
黃蓉瞅瞅幾人,心下得意,想道:“還不是你們幾個太廢柴,十幾年也抵不過沈大哥半年的功夫。”
朱聰如何看不出她的想法,并不與她一般見識,暗道果然是小孩子性子,心念一轉,問道:“黃姑娘,你也是家學深厚,我且問你,是你師父厲害,還是你爹爹厲害?”
黃蓉一怔,怎么也料不到這鬼書生竟然問出這種問題,遲疑一下,說道:“現下當然是我爹爹厲害,不過師父還年輕,等過些年,定然是能夠超過爹爹的。”她說完這句,朝著沈元景一笑,問道:“師父,你說是不是?”
沈元景微微一笑,說道:“我上次和七公交了幾手,若你爹爹的功夫和他不相伯仲,那還是我要厲害一些。”
其他人都楞在原地,一邊想著這人竟然能夠和北丐交手,一邊又心道:“不過如此便說能勝過東邪,也太過狂妄了。”實在是丘處機的功夫之高,他們自知如何也勝不過,與其師父中神通齊名的東邪北丐,那功夫難以想象。
黃蓉面上一呆,她清楚對方不會在這等事上撒謊,心里有些信了,又有些不信,說不出話來。
朱聰突然說道:“未知沈掌門覺著鐵掌水上漂裘千仞的武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