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心道:“這些人問也不問緣由,就要打要殺的,顯然是囂張慣了。也罷,反正我也不打算與他們講什么道理,都殺了吧。”
往前一跳,劍光一閃又退回原地,眾人只是眼前一花,就見著這人丟了長刀,雙手捂住喉嚨,嗬嗬叫了兩聲,那血才從指縫往外冒。
旁邊又一個同樣裝束的高大漢子道:“瞎了眼了,找死找到鐵掌幫來,不必跟他啰嗦了,一起上!”說著當先撲來。
沈元景既已存了殺心,便放開手腳,唰唰幾劍,先殺這人及周圍幾人。后面跟來的人才一窒,有人道:“他殺了成護法!”另一人道:“成護法的武功比鐘護法要高出百倍,也只頂了一劍,快去請幫主!”圍著的人邊說還邊往他跟前涌,各拿著刀劍齊刷刷的砍下來。
他出手更加迅捷,內力灌入長劍,腳下一點,原地旋了兩圈。第一圈斬在每人的手腕上,打掉了兵刃,第二圈長劍在這些人的喉嚨上割出一條血線。
十來個人同時了賬,這才讓鐵掌幫眾有些害怕,遲疑一下沒有上前。他都動手了,哪里還會收斂,主動殺了過去。
這些人里面,無論首領頭目,還是幫眾嘍啰,無人是他一合之敵。寒光四射,所到之處,人一個接一個的倒地,如同麥子一般被割倒,火把不斷掉落。
火光漸暗,月光正白。
“住手!”忽然一聲大喝傳來,轉眼一人就射了過來,沈元景的劍剛要刺中一人喉嚨,就見這人忽然往后急退,是被人抓住了衣服,急速拉扯。他收劍挺立,笑道:“你肯出來了?”
裘千仞望著倒在地上的五六十個幫眾,瞠目欲裂,怒道:“沈元景,你也是一代宗師,為何要與手下人一般見識?”
他道:“你這些人手下,不是刑天血肉皮脂所化的孤魂野鬼么?我大發慈悲,超度他們往生,豈不是積德行善?”
裘千仞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牙齒咬得吱吱作響,卻礙著對方的武功,不敢發作,道:“我鐵掌幫與你華山派從無糾葛,上次我只是受人之托,前去助拳,你也勝了,為何還要不依不饒,追到此處,是什么道理?”
沈元景自不會拿什么“五岳劍派,同氣連枝”之類莫名其妙的話來做借口,而是坦誠說道:“這可奇了,我見你鐵掌幫行事肆無忌憚,動輒要打要殺的,這道理不是只在劍下么,還有其他說法?”
裘千仞臉色一沉,暗道:“壞了,這人有備而來,怕是在周圍打探到了不少消息。”手下幫眾里面多是奸惡之徒,平日里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之類的事沒少做,他一直覺著不是什么大事,也未加管束,不意今日惹出這等大禍。
他道:“沈先生說笑了,江湖是是非非,誰能說清,你不要受人蒙騙了。閣下也是一派掌門,擅起爭端,傳到其他武林前輩耳朵里,須不好聽。”
沈元景道:“這可巧了,我這次過來,便是學的一位武林前輩,他的一番作為,我十分之欣賞,欲要效仿。”
裘千仞見他語調輕松,可話里并不饒人,已知今日無法善了,微帶諷刺道:“莫非閣下也學了丐幫洪幫主,要玩什么打抱不平的把戲?”
“自然不是。我說的那位武林前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裘千仞一臉不解,聽他接著解釋道:“在下深慕裘前輩當年‘鐵掌殲衡山’的豐功偉績,也想來個‘單劍挑鐵掌’,說不得今后三十年,我華山派也能如鐵掌幫一樣,威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