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這個境界,往上的路徑早就定了,尋常神功,也只能拿來查缺補漏,多一不多,少一也不少,反倒不如一些奇思妙想的武學來得重要。譬如《九陰真經》,總綱固然神妙,可對他來說,還抵不上易筋鍛骨篇有用。
丘處機怒目相視,道:“閣下這是什么意思?”沈元景卻不理他,朝另一邊道:“周兄,既然來了,咱們再試試功夫?”
周伯通想了一想,苦著臉道:“我恐怕還是打不過你。”他把手往邊上一指,道:“不是還有你這七個師侄兒?一起來吧!”
馬鈺連忙道:“沈先生說笑了,已經比試過了,全真七子甘拜下風。”他當然不肯與周伯通一起圍攻,即便是勝了,傳出去是全真教以多欺少,也不光彩。
沈元景逼問道:“那古墓派的事,你們管是不管?”馬鈺苦笑著道:“沈先生一代宗師,怎會和那些小輩為難。”
見著全真掌教都服軟了,他也不好欺負老實人,開口道:“那此事我也交給后輩,你們若是不服氣,出來一人,與郭靖單打獨斗,勝了我親去古墓派道歉;你們敗了,這事就得兜起來。”
丘處機按捺不住,跳出來道:“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這么辦。”他自忖練武幾十年,單憑功力也能勝過郭靖這樣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黃蓉連忙一推郭靖,說道:“靖哥哥,你可要好好的打,小師妹那么乖巧,倘若你輸掉此局,就得回去住那個暗無天日的墳包了。伯母可是把她當女兒一樣疼愛,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郭靖臉色一肅,把心底的一點惶恐埋到心底,恭敬的道:“丘道長,得罪了。”從牛皮袋里面抽出玄鐵重劍,一招“散風如飛霜”,攻了過去。
丘處機有心試他功力,也不躲閃,舉劍相抗,只聽當的一聲,他連退三步,才站穩身子,抬眼望去,郭靖紋絲不動,頓時臉色通紅。
雖然剛才大戰了一場,可敗的太快,并無太大的消耗,運轉內力,功力還有八九成。對手這劍也并沒有使出全力,實在是他有些過傲,存了三分輕慢。
郭靖不疑有他,沈元景曾教過他如何后退,可將對手的力道導入地下的法門,是以覺著丘處機也是如此,反贊他武學造詣高明。
他手上不敢怠慢,出了全力,又一招“崔崒刺云天”襲來,氣勢洶洶。丘處機已知曉他的功力完全不輸自己,也不敢硬接此招,側身一讓,抬劍反刺。
可郭靖這招看似簡單,實則變化也不少,他偏著腦袋,這劍卻猛然斜下,又變為“陰陽割昏曉”,往他腰間而去,又急又猛。他大吃一驚,連忙收劍回擋。那重劍砸在他寶劍的背面上,“咚”的一聲,余勢不減,連劍一起撞到肋間。
丘處機悶哼一聲,往側邊退了好幾步才站穩,吐出一口血來。郭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