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牛刀小試,也覺著十分滿意。這便是他結合兩世武學理論,探索出來新的道路,這方世界內功無形無質,要靠招數才能顯露,而白羽世界里面,卻不盡然。
他曾經見過那“三煞掌”孟祥,招數平平,靠著奇特真氣,能發冷、熱、毒三種掌法,叫人防不勝防。換到金庸書里面,能操縱外像,縱然是武林高手見了,恐怕也要震撼莫名。
若像沈元景這般,隔了三丈遠,把人凍住,簡直是匪夷所思,真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兩人出了皇宮,尋到一僻靜處,相顧無言。半晌,洪七公才說道:“黃老邪,你讀的書多,說說看,如此這般的,還算是武功么,以前可曾有過?”
黃藥師搖搖頭,說道:“到了這般境界,武功跟法術,又什么區別?除了那些個呼風喚雨的道家真仙,我是沒見過有這般記載的武林人物的,或許達摩算是吧。其余的如王重陽復生,到今時今日,也必不能做到他這般凝結霜寒。他說自己七八百歲,我和你一般,是不信的,不過活了百歲倒極有可能。”
洪七公驚道:“就他那個面相,百歲?嘖嘖,那不真跟神仙似的,有什么武功能返老壞童?說不得他就十七八歲的年紀。”
黃藥師道:“那又有什么區別?便是打娘胎里面練起,十七八歲就能一只手把我倆鎮壓,這等天資不正是謫仙下凡么?”五絕各個都是高傲的人,尤以他為甚,能說出這番話來,實在是沈元景表現得太過驚世駭俗。
趙昀就更加不堪,他在臥室里頭,就見著先是門上布滿了白霜,接著蔓延開來,一路往他這邊而來,直等到桌上茶水都被凍住,才算停住。整個人嚇得不輕,等護衛將他送回寢宮,兀自有些顫抖。
……
接連許多天,群臣都在大殿之上吵作一團。平素里史黨趾高氣昂,飛揚跋扈,幾無人敢反對,此刻為史彌遠爭取身后榮耀,這幫人雖依舊聲大氣粗,可如何看來,都是色厲內荏。
趙昀心里一動,說道:“眾卿且先住了。史相勞苦功高,朕自有計較,隨后便有詔書下來,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復。現下蒙金大戰,一觸即發,如何應對,才是頭等大事,大家不妨先議此事。”
史彌遠生前手下惡犬梁成大站了出來,大義凜然道:“陛下這說的是什么話?史相為國盡忠,反被奸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場,若不能早日抓住真兇,正本清源,吾恐朝野動蕩,禍起蕭墻。相比之下,蒙金之戰,不過雙犬互咬罷了,由他們去,又礙得我們何事?”
趙昀一窒,平素這人說話就是這般囂張模樣,他剛要安撫,忽而想到什么,沉聲道:“梁卿糊涂!金乃世仇,蒙古屠戮大宋子民,亦是新恨,兩者在我邊界相爭,無論勝敗,于我大宋而言,皆是大患,怎能不竭心盡力推敲,先行防備?史相身死,天下同悲,但豈可以一人之虛名而害大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事有輕重緩急,先公后私,勿復再言!”
群臣聽皇帝這一番言語,心中巨震,史黨之人臉色大變,惶惶然如喪考妣。眾人心思都在史彌遠死后的朝堂變局上,于蒙金的這場大戰,反倒沒有多少深思熟慮,草草議論一番,也無有什么像樣的見地,只是順著皇帝心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