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奉先伸手示意他坐,點頭答道:“等你三天了。”不待對方詢問,又道:“陸云霄遺留的寶物是在耀州么?”
沈元景心里大驚,面上卻不動聲色,說道:“我怎么會知道?”他盤坐在石頭上,問道:“你為什么會這樣問?”
“呵呵。”蕭奉先用樹枝撥弄了一下火堆,使之更加明亮,說道:“沈兄弟在連云城里打探了幾天的蘭家舊事,怎么可能脫出我們的眼線。”
沈元景暗嘆一聲,還是大意了,他以為事情都過去二三十年了,蕭家的注意力應該早就不會放在這件小事上,卻想不到至今仍然有人記得當年的一個小家族。
他自然不會就此承認,輕描淡寫的道:“原來蕭兄說的是這件事情,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怎么,蕭兄知道蘭家的情況?還望告知一二,也好讓我替朋友了卻一樁心愿。”
蕭奉天輕笑一聲,也不說話,伸手從懷里掏出一件物事,甩了過去。沈元景接過來一開,卻是一張皮紙,只看得幾行,就眉頭緊皺。
原來這一封書信是當年陸大宗師二弟子留下的,講述當年之戰的經過。這名馮姓弟子指責大師兄違背師父遺愿,私藏了師父遺留下來的寶物,囑托子孫后代,要好練武,早日從蘭家奪回落葉劍法及藏寶圖,繼承祖師的遺志。
沈元景看過這封書信,便知道再去掩飾也無意義了,說道:“看來陸大宗師遺留的最后一門飄雪劍法在你手上了,你是如何找到的?”
蕭奉天點點頭,說道:“自然在我手上。要說起緣由可就長了,說話當年蘭家無緣無故的被人針對,求到蕭家,正好是我負責接洽。多番查證,才知道原來蘭家某位祖上是陸云霄的大弟子。懷璧其罪,卻有沒有保護藏寶的能力,難怪遭致滅門之禍。”
他頓了一頓,說道:“只是等我介入以后,兇手就消失不見,連蘭家祖傳之物也一樣不剩。那時候我才不過五十許,正是人榜第一,地榜有望,對這個寶藏不甚在意。”
沈元景眉毛一挑,也不說話,靜靜的聽他繼續說道:“原本這事就算過去了,可是過了幾年,突然在一夜之間,蘭家上下被人盡數滅口,查來查去,就是這個馮家干的。
當年馮家先祖得了陸云霄的三本秘籍,害怕蘭家先祖和其他師弟們追殺,竟然躲到海外諸國去了,這次后人覺得武功有成,才回來奪寶,卻不打聽一下,蘭家的靠山是誰。如此,這樣一封信和秘籍,就落到我頭上了。
那時候我正突破失敗,心里頹唐,這封信倒是給了我極大的希望,幾番追查,可惜一點線索也得不到,只得將蘭家之事徹底掩蓋,并布下網來,等人上鉤。”
蕭奉天定定的看著沈元景,嘆口氣道:“可這一等,就是二十年,等得我都快把這事忘了。”
沈元景這才恍然,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心里卻又明了,對方下了這么大功夫,定然不肯善罷甘休。
正權衡間,蕭奉天奇怪的說道:“原本我以為是當年布置太刻意,讓人瞧出了端倪,那位覬覦寶藏之人二十年不敢來此,現在看來,恐怕別有內情。”
沈元景不解其意,疑惑的看了過去,對方輕笑一聲道:“何必再裝呢?藏寶圖被盜搶之時,你還未有出生,現下是如何到你手里的?你曾經對人說過,飛絮劍法是你父親傳下,答案豈不是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