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法王睜開眼睛,搖了搖頭道:“離亂刀我尚且練不得法,何必讓旁的武功亂了心神。今次是好不容易趕上這趟熱鬧,總得看到最后,我便不爭了。”
“那便是五人了。”沈元景點點頭,長劍一指真蒙,說道:“和尚,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過來一戰。你勝,我打開寶箱,里面的東西拱手相讓;你敗,就給我滾得遠遠的。”
真蒙臉上金光一閃,正要答應,卻瞥見虛靈道人面無表情,其余顧、蕭二人面帶冷笑,頓時心里“咯噔”一聲,暗道:
“不好,現下人少了,卻不好渾水摸魚。虛靈這牛鼻子定會與我為難,那蕭家與東胡多有爭斗,總是遷怒我寺;顧家自詡名門正宗,視我釋教如域外之傳,現下我勢單力孤,宜走為上策。”
他心思轉動,腳下連退,雙手合十道:“施主恣意胡為,妄動無名,驟然得此神功,實非天下之福。若你能放下屠刀,幡然醒悟,或可能觸及大宗師之門。貧僧言盡于此,望你好自為之。”
他且說且退,很快就不見了蹤跡,只有聲音自遠傳傳來,清晰可聞。
片刻功夫,沈元景就逼得兩位高手避讓,無論武功還是手段,都叫其余三人都在心底嘆服,顧松言道:“眼下不相干的人都走完了,沈公子是不是該取出寶藏了。”
“慢來!”虛靈突然開口,朝向沈元景道:“沈公子,前次在沈家家主大宴上,你答應了虛沖師弟與向明師侄,要來我派做客的,眼下還算不算數?”
沈元景一怔,有些不明白對方這個時候,說這些是個什么意思,還是答道:“自然算數。不過恐怕要拖后一些了,還請道長替我轉告一聲。”
虛靈點點頭,轉過身來說道:“寶物有緣者得之。隔著三百年之久,沈公子能將陸大宗師的四門劍法一一收集學會,可謂是有緣。老道無有寸功,怎敢厚顏分上一份,豈不是如同強盜一般?兩位以為如何?”
眼見著對方目光灼灼的看來,蕭朝蒼心里一凜,暗道:“看來這老道士是站在了沈小子那一邊,就算我與顧松言聯手,恐怕也勝不過,何況旁邊還有個居心叵測的日光法王。
眼下他就算與蕭奉先有所勾連,也定然是互相利用而已,不妨就著他與上次奉天不打不相識的交情,賣個面子給他,將來族內有所爭論,他總不好偏幫。”
蕭朝蒼這樣一想,立刻點頭稱是道:“道長說的有理,前輩高人三百年的武功得到傳承,實在是一大幸事,恭喜沈公子了。這寶物亦不該我所得,就此別過,他日若有閑暇,也請來雍州一聚,蕭某定然掃榻相迎!告辭!”
他這一走,日光法王也跟著離去,只留下顧松言在此坐蠟,臉色陰晴不定,猛一跺腳,話也不多說,抽身而退。
隨即虛靈拱手離開,沈元景這才將長劍收回,左手往空中一點,將寶箱定住,右手射出四道劍氣,點中箱子上的四朵花瓣。
寶箱蓋子上驟然現出一個小空,絲線帶著一團黑色的水泡彈起,箱子跌落,他伸手一招,穩穩的飛到了手里,似乎有些溫意。
那黑色水泡撞到洞口頂上,砰的一聲破裂,接著滋滋聲起,石頭被腐蝕了一大塊。
“這機關倒也巧妙。”沈元景贊了一聲,轉身離去,那洞中寶石,自然是留給顧家,以為百年看管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