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看到寇仲和徐子陵,頓時清醒,這兩人錯過了習武的最佳時機,卻生生的叫此人調教出來,潛力之大連他都為之驚嘆,不出五年,要勝過王薄又有什么稀奇?
這兩個小子能夠如此,又怎能說其余人做不到?寇仲和徐子陵聽后啞然無聲,沉默不語,一時之間沒有了精神。
魯妙子見勸不動,又見著房間被對方封鎖,聲音似乎透不出去,便放開來說道:“如此說來,你這是要滌蕩江湖,盡收天下之兵,與整個武林為敵?”
“自然。若非如此,又怎能稱得上‘蕩世真君’的名號。”沈元景朗聲道:“不怕告訴你,我扶植毫無根基的李世民,就是要他背棄門閥,斬斷羈絆,來為我完成此等偉業。”
他站起身來,望著下面說道:“別說是這些土雞瓦狗一樣的人物,死不足惜。就算宋缺、寧道奇、石之軒、畢玄、傅采林這五人一齊來攻,我亦是也不改初衷,誓要將他們一一擊敗。”
話不投機,半句已多。
魯妙子帶著悲天憫人的神色離開了此間,顧不得暴露的危險,去串聯其他反對的人去了。
寇仲和徐子陵也悶聲而退,到得一寂靜處,帶著些許悲傷說道:“我原以為我倆是不同的,才得師父另眼垂青,收入門中傳授神功,悉心調教,卻想不到原來我們只是他在路邊隨手撿來的小貓小狗。”
一共四次相遇,除卻開始授藝,后面三次總有波折,沈元景所作所為,似乎叫他們一次又一次無端失望,只覺師父并非他們想象中的模樣。
徐子陵亦是茫然,闖蕩江湖的激情消退了大半,不知怎地,就想起了方才在房中看見的那張清麗無匹的臉來。
這時候噔噔的聲音由遠而近,宋玉致一張不同凡俗的臉顯露過來,好奇的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你們怎么在此?”
換做平日,寇仲定然是要調笑幾句,現下卻無精打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原來是宋姑娘,來此有何貴干?”
宋玉致似乎并未察覺他倆的頹唐,兩眼放光,說道:“我在樓上見著了紅拂姐姐的英姿,十分傾慕,好容易趁著魯叔與五哥商談要事,過來拜會。”
寇仲聽出她對紅拂的崇拜,心里更加酸楚,側過頭去,虛引一下,說道:“就在南面二樓,中間的‘戊’字號房。”
宋玉致點點頭,從兩人身旁走過,很快到了沈元景的房內,說道:“紅拂姐姐,我在樓上見著你英姿颯爽,縱橫無敵,實在驚羨不已,恨不得以身代之,只可惜武功不濟,恐怕上去過不了三招就得給人趕下來了。”
紅拂笑道:“我原本的武藝尚不足,只和宇文化及相仿佛。能勝過王薄,卻是在師父傳了一門蓋世神功夯實根基,又指點我整合原本所學,才能有這飛一般的進步。”
宋玉致轉頭說道:“沈先生的武功讓人欽佩,沒想到教授徒弟的本領也如此高明,我聽五哥說初見寇仲與徐子陵兩位時候,他們還是不懂武功的小混混,現下都成了名傳天下的少俠。
對了,我方才看他二人愁緒入眉,似乎遇到了為難的事,不知可否告知緣由,玉致雖然無甚本事,可幸運生于宋家,多少能有些助力。”
石青璇和紅拂都朝沈元景看來,他淡淡的說道:“無非是小孩子發覺自己并非父母心頭最重的肉,有些傷心罷了,不去管他們。你也坐下,好戲正要接著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