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見過這門武功一次,便已然窺見其中奧妙,長劍一兜,四季輪轉,但見飛絮落萍,凋葉冷花,一齊輪轉。長劍帶著奇異的軌跡,兜兜轉轉,先是將魯妙子的“天問”招數封鎖,又把師妃暄的長劍截斷,鋒芒盡數剝離。
最難對付的自然是了空,沈元景輕喝一聲:“我來看花,花便有色。”長劍大放光明,四季幻境頓時現在了空眼前與心海,一直輪轉,揮之不去。
他欲要空,可心底終究不能空,花便是由沈元景引發,從在他心底的生長起來的念。名色起,六欲生,失去了這層意境,他的拳頭便只是普通功夫而已。
沈元景一劍揮退三人,欲要再接再厲,給對方一個教訓。此刻夕陽一個猛子,扎入了黑夜的海洋里頭,天地交感,和氏璧陡然放出光芒,異種氣息再次彌漫。
了空等人體內真氣頓時一亂,無法上前圍攻,不得不連連后退。
這股洶涌的力量往沈元景體內鉆去,各種幻想紛至沓來,險些讓他心神失守。雖然他能夠承受住這種灌輸,甚至還可以北冥神功的法子將這股力量盡數收納轉化,但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害怕其污染自己真氣的純一性。
沈元景站在原地,運起內勁纏住從和氏璧里頭傳來的氣息,將之壓服導入眉心,又強行送回其本身,片刻功夫,就將和氏璧重新馴服,只是這樣一來,他能動用的真氣只有三成。
他看向對面驚疑不定又凝神戒備的三人,嘆了口氣道:“算你們今日走運。”說罷,往空中一躍,飛起十幾丈高,如同大鳥一樣越過三人、越過那些個盤坐在地的和尚,朝著鐘樓奔去。
行到一半,便氣力不濟下落,半途在銅像上點了一下,又往前高飛,上了鐘樓高臺。
不顧底下和尚群情激奮,他抬肘打在銅鐘上,連撞三下,“嗡嗡嗡”的直響,聲音往遠方一路傳揚。接著他飄然往院外飛過,很快消失不見,只遙遙的遞過來一句話:“師姑娘,劍不錯,記得什么時候把劍鞘與我送過來。”
……
了空攔截住了所有要追擊的人,說道:“不要追了,對方輕功卓絕,我們只會越甩越開。況且他拿著長劍時候,要比空手殺意勝得多,就算截住了,不一定是件好事。”
“方丈,你……”師妃暄擔憂的問道:“你怎么開口說話了?”
“唉,方才對方那一劍,非但是破解了我的招數,還勾動了我心底的欲念。情緒封鎖不住,閉口禪自然也就告破。”了空嘆息一聲,不再解釋,倘若他的武功大減,在場之人,誰能敵得過敵人三招,上前就是送死。
過得好一會,沈元景趕回洛陽,托著和氏璧,毫不遮掩的走入城內,在眾人目瞪口呆和探尋目光中,回到了小院里。
僅僅是一個晚上,和氏璧落入他手中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洛陽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