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眼眶里面飽含這淚水,輕聲道:“‘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南山律律,飄風弗弗。民莫不榖,我獨不卒’。”
西北的風帶起一片輕塵,打著旋兒,往黃河而去。太陽在陰云里頭時隱時現,天氣有時候溫暖,有時候卻冷颼颼的。
……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霍邑。”李世民又恢復了雄主模樣,坐在馬上指點前面的堅城,說道:“先生你看,那年我便是在此擊敗了宋老生,幫助父親踏出涿鹿天下的第一步,沒想到兩年過去了,他還是只占了這么一點地方。”
沈元景點頭說道:“兵貴神速。正好你輕車熟路,不要留手了,盡快打通去往太原的路,應該還來得及。”
那城上之守將本是當年隋軍留下的,見著大軍到來本就害怕,又聽說的李世民領兵,當即連固守的勇氣都沒有了,殺掉李唐朝廷派來的監軍,開城投降。
周軍一路往上,并未見著什么抵抗,沈元景和李世民卻越發感到事情不對,直到殺入到晉陽城外,石之軒才傳來回信,約他往天龍山一敘。
天龍寺內,佛像形體方整,面相略顯方圓,素面低平肉髻,袒右或內著僧衣,衣紋簡潔樸拙。石之軒著袒右式偏衫,端坐在佛像前面,如同一個老僧,輕輕念著經文。
沈元景等他念完,說道:“看石兄這般模樣,應當是心境圓滿,且選擇的是將兩種情感融合,并籍此更上了一層樓,可喜可賀。”
“我以為你不回來。”石之軒睜開眼睛,轉身過來,面色和煦,光芒從大殿外頭照射過來,映襯得在后的佛像如同他的影子一樣。
沈元景不以為然的道:“我不過來,如何知道你們弄出這么大一場戲,到底是個什么打算。想必石兄約我過來,不會有所隱瞞吧?”
石之軒點點頭道:“我自然不會對沈兄隱瞞。我與陰癸派合流了。”他不管對方的詫異,仍舊自顧說道:“準確的說,是魔門兩派六道,都將合流,共創大業。”
這個消息十分重大,沈元景思索一下,坦言道:“我有些弄不清里面的關鍵,還請石兄指點一二。”
石之軒輕笑一聲道:“莫說是你這外人,便是我也弄不明白,祝玉妍為何肯放下仇恨,主動找上門來服軟。她要與我聯手,把八大派系整合,將《天魔策》聚集,并支持我登上首領的寶座。
而唯一的條件,便是十年之后,這魔門領袖的大權,要交由雙方的弟子中更為強大的那一個。莫非她對陰癸派這代傳人,就有如此把握?”
沈元景恍然般說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