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深埋底下的意境里頭,還有‘管孔窺豹可見一斑’之意,以一點為先鋒,實則所有變化都在其中,倘若有人不明所以,以為指法就是指法,掌法便是掌法,那可就要吃大虧。”
石之軒面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說道:“沈兄的眼光叫人佩服之極,竟然能夠看出我深藏的東西。我都有點猶豫,要不要接著演練下去,讓你窺出虛實。罷了,試試我這第三招‘以身試法’吧。”
他凝聚全身功力合身撞了上來,雙手倏然而至,如同兩柄大錘搗過。沈元景才伸出雙手接住,卻見著對方提膝撞來,他退半步,這膝蓋下頭的腳已然踢過。
面對這樣怪異的招數,沈元景也不得不又退了一步,果然石之軒的進攻接踵而至,將他打得連連后退,一邊招架一邊贊嘆道:“好招數。”
石之軒手上腳上全在攻擊,肘、膝乃至于額頭、腰肢、肩膀每一處都當做武器,倏然而至,從前面轉到后面,無一刻不在動作,如同一個賭徒輸紅了眼,已然壓上了所有的籌碼。
倘若這招只是招數怪異,沈元景也有許多種方法應對,可對方這招數里頭的每一擊,蘊含的都是對方全身的功力,完全違背了武學常理,就好像是三個、五個石之軒同時打來,怎不叫人膽戰心驚。
沈元景快要被逼到懸崖邊,當即雙腳往地上一穩,身形急速晃動,就像是左右各生出兩個頭來,將一切招數都看得分明;雙手擺動,泛起重影,如同背上多出四只手,將對方所有招數都攏在掌中。
只聽得噼里啪啦的一頓亂響,石之軒退后幾步,面帶驚異的看了過來。沈元景亦是收手不攻,笑著說道:“石兄這三招一招比一招威力更大,確實了得。心存以身試法之念,便要動用全部的力量,一刻也不得放松。”
石之軒點點頭,這確實的此招的本意,卻聽對方繼續說道:“不過任憑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讓同時攻來的每一擊,都是傾盡全力。石兄利用不死印法須臾之間轉化,使得差之毫厘的招數,產生了同時發生的感覺,不得不讓人贊嘆奇思妙想而又神秘莫測。”
說到此處,沈元景滿臉笑意,伸手往前一捏,一片花瓣從地上飄飄蕩蕩打著旋兒,落在他拇指和中指之間,笑道:“石兄這門武功,雖然第一招‘以虛還實’看著并無后面這般的威力,可應是后面一切的基礎,‘以偏概全’也好,‘以身試法’也罷,都是在虛實之間轉換,真是期待第四招是什么。”
他屈指一彈,花瓣不緊不慢、直直的飛了過去。石之軒眼前看到的是無數花瓣,從空中而降,每一片都各有姿態,全然不同。
他不敢怠慢,再用‘以虛還實’,手里傳出一陣狂風,刮得那些花瓣亂飛,可這樣仍舊不能找出那片是實,只得將狂風化作微風,每一絲都纏綿婉轉,接著伸手一握。
石之軒攤開手一看,花瓣上面隱隱現出了一絲裂痕,他臉色一變。方才不過是兩人的意境相斗,本身無有兇險,可他卻輸在了這一絲。
他收緊手掌,將花瓣捏碎,嘆口氣說道:“今日就到這里吧。這門不死七幻乃是我近來精心創出的神功,只使了三招就叫沈兄看了個透徹,其余的還是不拿出來獻丑了,等將來有機會,再行領教。”